傍晚十分。
司徒家的人才浩浩荡荡地从静远寺回来,毫不意外,容姨娘跟司徒风两人铁青着脸就冲到了她的院子里面。
“家主跟姨娘好大的兴致,怎么跑到我的小院里面来了?”挽心喝了口水,站起身,跟翠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给他们端了张椅子过来。“两位请坐,要喝点水么?”
问着这样的问题,但是挽心一点都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时间,兀自拎起水壶给两人加水。
“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
“你每一次都说我闹……”挽心拎着水壶的手突然之间停滞在空中,侧过头去瞧着司徒风。
每一次看到他,挽心觉得自己都会有一种惊喜,现在瞧着司徒风越来越老,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风采。
在外面风吹日晒是一回事,想来天谴也是另外一回事吧。
“三年前我搬到这边的偏院里面,哪一回是我主动去招惹你们的?”挽心放下手中的杯子,“似乎,我们很久没有这般心平气和的一起喝杯茶吃顿饭了吧?”
“恩。”挽心的声音心平气和,司徒风倒一时之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她,兴师问罪的气势立马就弱了下来。但是被容姨娘一瞧,立马又正襟危坐起来。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挽心就对他失去了信心,现在瞧着瞧着也就习惯了。
“但是你也不该将你姨娘房间里面的瓷器都给砸了……”
“是吗?”挽心微微侧了下头,撇向坐在司徒风旁边的美艳女人,已经三十多岁的容佩仪容姨娘保养地非常好,身姿、面容,一点都瞧不出来是上了年纪的,跟司徒风坐在一起生生就将司徒风的年龄提升了十岁左右。
其实挽心一直都没有搞清楚过,容佩仪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瞧上司徒风?甘心给人家当二房?就为了钱吗?
“姨娘确定丫环说是我去砸的?而不是因为房间里面风大吹倒的?”放下了杯子的手指一时之间无事可做,手指尖只是不断地在桌面上划过,敲击着,发出一声一声的有节奏的声响。
“我房里的丫环从来都不会撒谎……”容姨娘抬起头,看着挽心,红艳艳的双唇轻轻开启。
“是吗?”似笑非笑地,似真似假着,挽心又丢出这样两个字眼,很是嘲讽。“丫环不会撒谎,那就是我这个小姐在撒谎!”收回自己的手指,晶亮的双眼定定地瞧向容姨娘,黑如灼眼的黑色珍珠,仿似要将人吸收进去一样。“既然你们已经确定,还来问我做什么?我就是砸了,而且砸得很爽,不属于你的东西占据地心安理得,我看不下去!”
“放肆!”一声雄浑的吼声之中,司徒风将手中的杯子砸了出去,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水四处乱溅,破碎的瓷片四处乱飞,一声一声撞击声,就好像打在地面上的沉重叹息。“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你们配吗?”挽心也拎起杯子,手起杯落直接掉在地面上。“原来砸杯子的感觉这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