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空月色朦胧,冷风飒飒的小树林里,一个风姿绝世的年轻男子,手持一支流光溢彩的竹笛。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凝冷。 他的头发,用一根金丝带所着松松跨跨地甩在脑后,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锦缎长袍,正随着他英姿挺秀的流畅步伐,朝着苏暖,一步一步地移来!
那人的步伐,仿佛簇拥着举世的荣光,随着他的举动,只给人看到黑色的舞裙舞出连绵的旋影!
那男子,犹如涛走云飞之间的花开花谢,人们一眼看到他,便会沉溺在那些如波叠浪无休无止的轻盈的旋转和摆荡!
那男子横笛在手,划出优美弧度的玉色的手臂,便有优美的旋律,从笛子里飞扬出来,似是载着满天星子的辉光,飞扬如诗。
而男子每走一步。苏暖的视线,便跟着他一步,那神情,似是迷惘,又似是在追寻什么。直到男子一路走到苏暖的面前!
冷月的光线之下,男子微微地俯首凝视,女子冷冽地扬起的精致的下颌,两人交视的目光澎湃,仿佛是无人可以超越的绝代风华。
只见那男子走到苏暖的面前,伸出白如玉一般的指尖,轻轻地触了触苏暖仍旧在染血的伤口,收回的指尖之间,有一抹嫣红到极致的妖冶颜色!
那男子,将那血放在鲜艳的唇边,轻轻地含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
“你看看,就因为你一时的疏忽,便又差点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男子的声音,比之清越优雅的笛声,更加地引人入醉。他含笑望着苏暖,仿佛在劝说一个顽皮的孩童。淡如明月的眸子里,隐然流动着月华一般的光泽!
苏暖微微地弯唇,冷笑了一下:
“你就是那个顾家少主?”
顾白衣扬了扬眉,淡然一笑,生生地遮住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
“是的,我就是顾白衣!”
苏暖冷笑了一下:
“你给苏琪吃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男子白皙得几乎透明的指尖放在唇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别吵, 让我看看,我的这一个杰作木偶,能坚持多长时间才能倒下!”
是的,苏琪的天资,非常人可比。苏琪的意志力,亦非常人可望其项背。所以,顾白衣是真的想看看,这个苏琪,能在如此耗费真元的情况下,再坚持多久!
听了顾白衣的话,苏暖蓦地一惊:
“你对他做了什么?”
男子微微地侧了侧头 ,望着苏暖,笑得妖娆,笑得美丽:
“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在他的身上,种下了离心盅!怎么,你很好奇么?”
看顾白衣的表情,隐然就是“若你好奇的话,我种给你看看啊!”的挑衅表情!
看到这样的顾白衣,苏暖忽然怒了起来。她冰雪一般的容颜上,浮过僵硬而冷酷的杀意:
“你……你竟敢在苏琪的身上,下了盅……”
苏暖的声音很冷,苏暖的表情更冷。那样冷的表情,给这个不停地流血的女子身上,镀上了一层说不出的,令人心悸的压迫力——
若事实真是如此,苏暖绝对不会放过他!
听了苏暖的话,顾白衣微微挑眉,淡然一笑:
“就凭你?”
是的,离心盅,心魂离散,心智皆受他人节制——宛如提线木偶!
而这种盅,又叫死盅。若种盅者一天不死,那么,被下盅之人,则会受他一生一世的控制!
苏暖的眼神,再一次凝住了!
这个离心盅,她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丧心病狂的顾白衣,竟然将这种盅,种到了苏琪的身上!
苏暖的眼神犹如针芒。她的拳头握紧,怒视着顾白衣: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白衣神情一冷,眉间的笑,却更加妖娆万分!他双手一摊,说道:
“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