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的烧来得很急,也凶,即使医师给了药施了针,还是没降下来,反而在黄昏时分烧得更厉害。医师一边换了方子命人煎药,一边让人去请专治小儿伤寒的医师来。
医师还没来,王醴先回来,听到糖糖烧得厉害,整个人都僵在那,还是孟约碰了碰他,才缓过来:“师兄,别怕,糖糖素来身体好,也养得壮壮的,会没事的。”
即使大明的医疗环境已经相对历史上的大明要好许多,但伤寒还是很严重的病症,哪怕是在现代,也有人因为伤风感冒而身亡。不仅仅是孩子,也一样有成人,所以孟约能理解王醴为什么会害怕。其实她也怕,只不过她已经站在这里许久,缓过来而已。
“阿雝阿煦也好,糖糖也好,都很少生病,每到他们病倒……年年,我都会想起自己年幼时发烧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有多不堪一击。”王醴叹了口气,去换了衣裳,才进糖糖的屋。
不多时,擅治小儿伤寒的医师过来,给糖糖另外开了药,加上外用药,糖糖滚烫的小身体开始缓缓降下温来。直到夜深,糖糖的烧才算退下去,呼吸脉搏才趋平稳。医师仍还不能走,得观察一整夜,到明天早上还没反复才能离开,且这三天都是观察期,得留在家里时时有人看着,但凡有什么不妥都得赶紧再把医师请来。
好在糖糖没再反复,将养两天又生龙活虎,能惯性厌学。
“妈,我以后要做医师。”
瞅一眼想一出是一出的阿煦,孟约道:“行,那你做医师吧。”
阿煦:我妈自己说没梦想和咸鱼一样,结果总嫌弃我太有梦想,一定是因为她已经没有梦想了,和咸鱼一样,才妒忌我有好多梦想的!
孟约:“明天就是学期末的考试,你确定你不复习可以吗?”
阿煦:……
在蒙学进行期末考试的时候,议院就跟吃了什么似的,自从确定议院条文后,每半个月就得展开那么一次会议,因为提案真的不少。有些律法条文实在太过时,大家可能早有腹诽,但自古来祖宗成法,多不容置疑,才没有作声。现在有了议院,有了地方陈文,有了机会更改,便不能怪大家跟雨后春笋一样蹦出来。
次年,贡院春闱,这一次科举,共有三榜五百名进士,大明没有同进士这个说法,除三甲所在的甲榜之外,便是红蓝二榜,红榜属于全面发展,总成绩还突出的。至蓝榜,则是偏科型人才,总成绩自然也要计算,某一科格外出色则另有一套加分标准,要出色到令人侧目的,还可以不计其他成绩上榜。
红榜一般是两百人,蓝榜两百九十七人。
女举同在贡院,不过要晚半个月开考,女举同样设三鼎甲,但不分红蓝二榜,只录取两百名,也同样称进士。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女举,有三分之一的进士都是出自长江书院。
“先生,女举一般考什么?”孟约想着,总不会考三从四德之类的鬼东西,大明的女性可不讲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