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五月自知自己学习新东西的困难程度,对于飔好意的调笑也没说话,自顾的用棋盘上的黑子摆出长老二字。示意飔来看。
两人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睛里就知道,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不禁一笑。
既然灯魂都说了,部落里的天要变了。巫女大人这棵有施古树就要倒塌,而除了巫女大人,和古板恪守的大长老对自己多一分关照以外,默不作声却老谋深算的二长老,表面鲁莽依然能言善道的八长老,甚至连看起来一心炼丹不问世事的四长老和六长老都未必像表面看起来的这么无欲无求。
飔和妺五月都清楚的明白,这个时候该市有所准备的时候了。否则到时候措手不及的就是自己了。
“飔,我想孙师傅了,要不什么时候你去接他回来吧”妺五月将桌上的棋子摆了个笑脸,跟飔说道。
孙师傅是飔的师傅,他并不是部落里的人,是在飔被母亲送回部落的第三年才来到有施的。
那年飔才三岁,这个世上还没有妺五月的存在。莫还只是一个被族长父亲流放到战士营的普通战士,作为飔亲舅舅的莫对待飔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一如飔的母亲对他那般。
莫带着飔守城完刚到刚准备过一线天,却不知被谁触动了守门的十八铜人阵的机关,莫拼了一条命抱着飔逃了回来,飔却因为背上半尺长的伤口高烧半月不退。孙师傅是自荐来为飔治病的,唯一的条件是他来做飔的师父。
飔命悬一线,莫也管不得他是谁为何,焦忙中就应了下来。
不久,飔的病好了,还是那个穿着虎头鞋戴着虎头帽,天天骑在舅舅脖子上要孝敬舅舅一辈子的孩子。只是舅舅不在的时候多了一个严厉而有博识的老师,并要求飔喊他师父。
孙师傅是个严厉的老师,也是个以身作则的老师。这个老师未曾收过一两学费却倾尽心血。
飔的字不好,他打了两缸水兑了墨,一人一缸陪着飔写到干。飔的招式不稳,寒冬大雪,他每天天未亮就带着飔围着战士营的训练场快跑。战士们上操的时候,训练场的外沿一大一小两行脚印早已被踩得露了土地。
他教飔药理,带他进山一株一株的实地讲解每一颗草药,为他尝试每一张新出的方子。他教飔地志,拿出自己多年绘制的山川笔记,一点一滴的给他描述自己走过的足迹。
不曾打过一下,也未曾骂过一句。用最真挚的陪伴,孙师傅十五年如一日的教会了飔他所能教予的一切。
一想到孙师傅,飔就觉得心底一片温暖。
虽然他未曾见过母亲,可是他的母亲还是深爱着他,那一双双虎头鞋一顶顶虎头帽,就是从小穿到大的母爱。况且他还有疼他护他的舅舅,有父亲一般的师父,现在他的世界还有了一个他希望用一生来守护的小五月。
这一生能够遇到这些,他的命,真好。
“好啊,那就明天吧,我们去南山的菊园去接他。”飔笑着提议道:“不过你可不能赖床,要不路遥道远的,回不来可是要在那里住一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