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京的繁华街道上,一辆豪华的白色马车缓缓行过,只见马车车夫身穿藏蓝色绸缎长袍,面色如玉,长相俊朗,路过行人都纷纷让路,一些年轻女孩不时向赶车的车夫投来钦慕的目光。
萧瑶拉开窗帘的一角看见的就是这个情景,她嘴角微微上扬。不习惯三个人这么尴尬的安静,转头问正在看书的尉迟凌:“玄之多大年纪了?”
尉迟凌迟疑的一下,不明白萧瑶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淡淡的开口:“二十二岁了。”
“有没有妻子?”萧瑶接着问。
尉迟凌咪咪着眼睛看着萧瑶,梦妃也投来探究的目光,不知道这丫头又打什么主意,尉迟凌摇摇头表示没有娶妻。
萧瑶惋惜的说:“这么一个大好青年,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还没娶妻啊。”
马车猛的颠簸的一下,像是车轮压倒了什么东西,梦妃也顺势倒在尉迟凌身上,尉迟凌扶起梦妃坐好,才淡定的看着萧瑶,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这时听见车外玄之闷闷的声音:“萧姑娘不要拿在下开玩笑了,吓的我都把马车赶到石头上了。你的评语实在是不敢当啊。”
听完,萧瑶脸憋的越来越红,忍功不到位,笑声终于爆发出来了,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抬头看见尉迟凌也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才觉得在别人的车上笑别人的随从真心不道德,才慢慢收回笑意。不知道外面的玄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表情,想到又觉得很好笑。
不知不觉,他们出了城门,开始往东行驶,车速也逐渐加快,掀开车帘,满眼的郁郁葱葱,闻着大自然夹杂着花草的香气,她竟有些醉了。
听见梦妃柔柔的声音传来,“王爷,我们这么坐着也是无聊,正好臣妾带来绿绮琴,给王爷解解闷。”说着就从车上取来一个古琴,琴身乌黑发亮,一看就是好琴,想他王府的东西一定是世间珍奇的宝贝,萧瑶也不觉得稀奇。
只见梦妃轻拂琴弦,一曲美妙动听的乐曲缓缓流出,悠扬清澈,如山峦间流淌的小溪,如杨柳枝头飘然而过的微风,如百花丛中翩然起舞的彩蝶,轻柔绚丽。双儿的琴技又长进了,萧瑶在心中暗叹。
一曲过后,得来尉迟凌的阵阵掌声,梦妃微微一笑,轻柔的说:“不如让萧姑娘也弹奏一曲助助兴。”
萧瑶看着双儿,说道:“娘娘的琴音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小女子真是有幸再能听到您的琴声。在高手面前我就不献丑了。”
梦妃听到后偷偷的看了眼尉迟凌,见他好像没听到萧瑶说的那个“再”字,稍稍松了口气。
尉迟凌没注意听萧瑶的后半句话,听到她说出的那两句词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一下,他原以为萧瑶只是略微识些字罢了,但仿佛是他错了,她应该懂得更多。
“妹妹就不要客气了,我们出来玩,随意弹奏一曲便可。”梦妃客气疏远的说道,让她弹奏的语气丝毫不变。
萧瑶幼时贪玩,琴技确实不如双儿,但因为到外公家去万福楼表演,她勤于练习,加上她本身天赋极高,琴技早已与原来不能同日而语,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年,不想与双儿有什么交集而已。既然双儿这么说,尉迟凌也沉默不语,她只好挪到琴边。轻拂琴弦,清脆的琴音响起,真是一把好琴。
随即,她低头凝气,全身心投入琴中,一曲《传奇》从指间流出,琴音时而高耸入云,时而低沉如呢语,时而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沉稳如高高山峦,时而激扬,时而空蒙,仿若天籁。《传奇》不同于古代的乐曲,增添了更多音符节奏,比之古代的乐曲更胜一筹。
萧瑶演奏结束,车内一片安静,尉迟凌注视着萧瑶,仿佛要把她看透,她微微一笑,红唇轻吐“现丑了”,就自顾自的来到窗边坐下,掀开车帘向外看去,不再研究尉迟凌探究的目光和梦妃忽红忽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