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娃娃,萧瑶轻声说:“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只顾着伤心难过,后来生病了,外公来接我,我就迷迷糊糊的被带到京城,什么东西都没带来,本来双儿说会收拾东西•••”
萧瑶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尉迟凌也轻轻叹口气,说道:“别伤心了,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萧瑶忍住就要落下的泪水,扬起小脸,说道:“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尉迟凌眼睛望向远方,停顿了一会儿,轻轻的说:“母妃在皇兄四岁的时候,钦天监指出母妃乃妖魔降临,会颠覆朝纲,就被父皇赶出皇宫,移居明古山,永生不得离开。那时母亲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我从小就出生在这里,和母妃一起生活了五年,那五年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我五岁生日过后,父皇派人来把我接回了皇宫,就再没看见母妃。”尉迟凌沉沉的说。
“回宫后幸好有皇兄照顾,我才得以生存,皇兄那时暗中调查得知,那钦天监乃是宫瑾墨指使想陷害母妃和皇兄,当时宫瑾墨十分得先皇的重视,官拜一品宰相,他的妹妹乃是皇后,膝下一子出生后便封为太子,皇后软弱无能,完全听从宫瑾墨,宫家为了保太子之位,陷害所有有皇子的嫔妃,母妃也不例外。”
他顿了顿,接着说:“虽然我们知道真相,但是我们没有能力和宫家抗衡,皇兄和我只能忍气吞声,尽量保全自己。我十岁的时候,父皇听从宫瑾墨的意见,以锻炼为由把我们派到南海视察边境,宫瑾墨派刺客在海上截杀我们,幸好我和皇兄都得以脱身。”
尉迟凌看着萧瑶,想到那时救起他的可爱女孩,和眼前这个姑娘重合在一起,他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
“等我和皇兄回来后,才得知母妃被宫瑾墨所害,中毒身亡。我们虽然悲伤却只能继续隐忍,几年来联络了皇上身边的几位重臣,父皇卧病在床时,我一直侍奉左右,寻找机会,父皇本是把皇位传给太子的,只是被我发现了,在父皇升天之时,我销毁了真的圣旨,改写了皇兄接任大统。只是宫瑾墨根基太深,皇兄和我只能做长远打算,封皇后为皇太后,把太子囚居皇家陵园守陵。”尉迟凌说的云淡风轻。
萧瑶看着尉迟凌,不过二十岁的大男孩,却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人生,想他是以多大的毅力隐忍着生活在那吃人的皇宫中,她对他所有的不满都统统化去,他还是那个小时候能认真听她讲各种稀奇古怪话的小男孩,那个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一直都没有变过。虽然他已经不认识她了,可是她还是她,他们还会成为朋友的。
他们静静的坐了很久,温泉的热气围绕着他们周围,暖暖的,尉迟凌站起身往山下走去,他淡淡的声音传来:“你泡泡温泉吧,我先下山了。”
他离开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脚步却愈发坚毅。尉迟凌都不知道埋藏心底许多年的话会对这样一个小丫头说起,连他篡改圣旨都坦诚相告,不知道为什么,于她,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派去的人该有消息了吧,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笑容。
萧瑶看着尉迟凌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愣了会儿神,脱去衣服,鞋袜,放在旁边的大石头上,走到温泉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暖暖的温泉水浸入皮肤,她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