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看他似乎伤的很严重,但是又没有勇气掀开衣服看一眼,只好安慰说:“前面还挺好的,你不用挂念。”
蒋若讷的嘴巴一歪:“你当我不知道?大哥都没时间来看我,前面自然是乱糟糟。我们家的事情暗潮汹涌,你一个小姑娘家家不知道也罢。”
这句话说的锦城非常想笑,崔墨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了。
蒋若讷仗着崔墨看不见,送个他一个白眼:“崔王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必在这里嘲笑我一个从没有出过靖江城的小虾米。”他倒是忘了,这个顺手就写下水淹靖江城计划的陈姑娘怎么可能没见过“大风大浪”?
崔墨忍笑:“我可不敢嘲笑你。”
蒋若讷听他服软,收了他梗着的脖子,安心养病。
“你们家到底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锦城眼中闪过南厢的火苗,问。
蒋若讷知道瞒不过崔墨,老老实实开口:“是我祖父不愿意搬出靖江城。”
“你们要离开靖江城?为什么?”锦城在屋里背《水经》,不知道的事情海了去了。
蒋若讷抬头看崔墨,没想到锦城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以为至少孙成退是说过的。
顺着他的眼光,锦城也抬头看崔墨,崔墨感受到了锦城的目光,温柔笑笑:“白天光顾着和你说悄悄话,把这些给忘了。”
锦城听他说这样软绵绵的话,羞红了脸,也引来了蒋若讷不正经的一声口哨。
崔墨脸上笑,心里暗暗吐槽蒋若讷在孙成退身边,把老头子的歪风邪气学了个十足十,还是让锦城离这些不太正常的人远一点。之前锦城学村姑,一口一个“老娘”的,现在要学孙成退的那个调调,自己还不是要被调戏死。
好在锦城回神得快:“为什么要离开靖江城?”
蒋若讷道:“今年大坝可能抵不住了,大水会淹进靖江城。怎么?和你的心愿很想像?”
锦城连忙摆手:“可不是我做的。”
“知道不是你做的。”蒋若讷对锦城这样的态度很是嘲笑,“你这些天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听你背《水经》的速度,也知道你还没有学会如何侵蚀大坝,引水入城。”
其实锦城背书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兼顾荣这样说也只是轻松下氛围。这却勾起了锦城记忆,她这两天背诵的《水经》任务都没有没完成,最后是要被严师孙成退罚的半死。
蒋若讷似乎看出了锦城的心思:“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孙先生最近是没有时间抽查你的背书情况。”他瞟了一眼崔墨,又道:“你们还是享受享受二人世界吧。”
崔墨把自己咸猪手放在锦城肩上,对蒋若讷的识趣表示满意。
直到从蒋府出来,锦城和崔墨都没有见到孙成退。方感知蒋若讷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蒋府这一事情闹得动静太大,有些“知情”的百姓已经蠢蠢欲动了。有几个胆子大的到太守府去静坐要说法,太守府那个窝囊废忙不迭地也来请教孙成退,却撞个空。
崔墨眼睛不便,也没有这个心情去见一介小小的太守,故也就随他着急去了。没想到这个太守实在是蠢,见找不到孙成退,以为孙先生扑捉到信息已经逃之夭夭了。自己也去收拾行李,外面的百姓发现了他的逃跑的迹象,分成两个派别。一个也是收拾收拾逃命,另一部分不愿意离开靖江城而把太守家围得水泄不通,逼着太守和他们一起镇守靖江城。
太守急于逃命,手下的人和百姓起了不小的冲突。等崔墨发现事情不对赶过来处理的时候,已经有百姓被打得头破血流躺在一边了。
“你们蒋大人呢?”这位太守也姓蒋,但是不是靖江的嫡枝,是从江城那边过来的。自己不懂水利,也不愿意学习,一遇到事情除了做缩头乌龟,没有其他的爱好。
崔墨自身的风华气度孙府的下人看不出来,但是一向狗腿的太守下人却看得清清楚楚。“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崔墨从不用自己的身份撒谎,坦然道:“崔墨。”
那个下人吓得一个灵激,连忙去找太守了。脑袋里堆满肥肠的太守匆匆忙忙出来见崔墨,一时间也拿不准这个崔墨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这边的人。
太子殿下深受锦城长公主的照拂,非常爱戴这位不幸香消玉殒的长公主,而这位崔墨王爷又是锦城长公主名义上的丈夫。想着他不惜和自己的母国脱离关系,只为了锦城长公主衣冠冢上能冠上自己的姓,读惯了飞花雪月的蒋太守也对崔墨敬畏三分。
“崔王爷,您的眼睛?”当见到真人时,一时被崔墨的美色所晃眼,既然发现他无神的眼睛。
崔墨笑笑,长袖一摆,飘摇出仙人的滋味。
懂了。懂了。蒋太守同情地揣测,大概是失去了一声挚爱,眼睛哭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