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出在皇后的宫中。
广武帝的暗卫发现崔护的踪迹,当他们带着广武帝堵到人的时候,崔护正从皇后的凤仪宫的后门出来。穿着小太监的衣服,畏畏缩缩,没有之后在沙场中血战的威武。
宫中来了外男,绝对是奇耻大辱。广武帝把崔护带到自己的宫中,严加审问。
他自然是以为皇后时奸夫**中的**,句句责问直指中宫,毫不留情。当年,年轻气盛的广武帝还念念不忘陈家的宝藏,马不停蹄地就叫人带口信去威胁陈袭明。
当年跟在广武帝身边捉人,而后又去陈府传口谕的,正是长喜。
当长喜大汗淋漓地从陈府回到宫中,之前还暴跳如雷的广武帝显得异常平静,崔护一直跪在下面。长喜慢慢地挪到广武帝身后,广武帝甩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其他人都退出殿了,包括另一位经常和长喜争宠的太监,长福。
长喜觉得那天冷森森的,他敏感的嗅觉告诉他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广武帝已经开口问了:“崔护,你刚才说的话,朕……没有听懂。”
崔护跪在下面的时候,倒有几分之后征战沙场的气势,说话毫不含糊:“臣喜欢的是温婉,不是皇后!”
年轻的广武帝端坐在上方,眼角眉梢都是凌厉。
有力的喝问:“那我问你为何在皇后宫中!”
崔护直起腰板,冷淡地回答:“是温婉以死要挟皇后,见我一面。皇后才答应的。”
广武帝的爱恋垮了,他喜欢的女人喜欢别人,还为了情人以死要挟皇后!愤怒出离他的大脑,他吩咐暗卫看好崔护,只身去了宜妃那里。
据说第二天,宜妃在自己的床上毫无生机地躺着,整个床榻几乎都被哭湿了。侍奉她的宫女发现被子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剪下来,成为宜妃第一次承宠的证据。
广武帝的心情还是非常阴郁,因为他忙不迭地派人送口信出去给陈袭明,加之之前在后宫中大张旗鼓地捉人,所以已经有不少的人知道宫中进了外男。
言官们上书求广武帝找出奸夫**,给天下一个交代,给皇权一个交代。宫中也各种窃窃私语。
他是真的喜欢温婉,他……不想杀他。
之后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来软化温婉,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掌中的朱砂痣,他不必要现在就……现在就……杀了她。
宫里宫外喧嚣甚上,也有不少人怀疑皇后的。
孝端皇后抱着自己的小公主,哭了一个晚上,最后当机立断把小公主送到了外祖父陈袭明的家中。
皇后身边的宫女翡翠自作主张,认罪于广武帝,更是血溅当场。
那一朵朵的血花,砸得满大殿都是,之后来打扫的小宫女足足用了一个晚上,才把一切都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谣言直指皇后所在的凤仪宫。
广武帝又到宜妃那里带了一个晚上,娇弱的宜妃用她倔强而无辜的眼睛再一次征服了广武帝,广武帝暗暗下了决心,就趁此机会除掉皇后,也给宜妃和自己一个走下去的机会。
在广武帝心中,这是多么伟大的爱情,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牺牲掉自己结发妻子,牺牲掉陈家献出宝藏的可能性。
可是他忘了,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不喜欢她因为有太后撑腰而理直气壮地给自己脸色,不喜欢她用皇后之衔劝阻自己的肆意妄为,不喜欢她明艳张扬的容貌,甚至不喜欢第一次见面,她裙摆上明显是为了讨好他绣的桃花图案。
他娶她,是和陈家的一个交易;他敬她,是因为太后喜欢她。
而现在,他觉得皇后的一切都是应该属于宜妃的。而宜妃之前没有忘掉崔护爱上自己,也仅仅是因为自己没能给她正妻之位。
皇后——既能成替罪羊,又能成铺路石。
那就,让她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