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桃花,还是活着的,小小的扑在自己怀中,谁也伤害不了!
“崔墨!”锦城心疼地唤他。
崔墨傻傻一笑,弯腰把锦城用公主抱抱起,翻身上马:“桃花,我们成亲去!”
“好!”
烈日灼心,而你我,依旧同行。
崔墨带着锦城出门的时候,士兵们被打怕了,没有一个敢上前招惹崔墨。
白马上的崔墨,便带着锦城扬长而去。
“我们去哪里?”锦城揪着崔墨大红色的衣袍问。她太高兴了,这个时辰崔墨赶过来,一定是发现了新娘子的不对劲,他只娶她,不会害怕任何的困难,只想娶她。
崔墨低头温柔地看她一眼,笑:“自然是我们的礼堂!”广武帝这样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他崔墨偏偏要在他面前娶桃花!广武帝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次二拜高堂的“高堂”,他是做定了!想着自己彪悍的父亲,崔墨竟然还能分出份闲心,担忧广武帝现在的心情。
锦城听出崔墨语气中的斩钉截铁,便回他一个微笑:“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崔墨紧了紧揽住锦城手臂,心中无比安定。
只要桃花在怀,其他的,又是什么?
回到崔府,人群依旧没有散去,崔墨怀抱着锦城,步子踏得极为稳健。锦城在他怀中,只是盯着崔墨的脸看。
他的脸上有鲜血,不知道是他受伤了,还是别人的血?尽管如此,我们家崔墨还是这样的帅气!
大堂中,广武帝脸色难看地坐在上方,倒是本应该处于下风的崔护满脸微笑地迎上来,打趣崔墨:“媳妇接回来了?”
崔墨冷静地点点头,把锦城放下来。
锦城在堂中站定,她依旧穿着昨日的白色斗篷,斗篷的边边角角都沾了鲜血,就像是红梅白雪,十分的傲气。
“谁有红衣,借我一件?”锦城似乎从没有离开过,笑盈盈地问。
大家都不敢作声。
墨玉从四周看了一圈,除了在地上嘤嘤哭泣的替嫁小宫女,只有琉璃带了件大红色的斗篷,于是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把默不作声的琉璃的斗篷拿过来,递给了锦城。
锦城把身上的雪白斗篷扯下来,把琉璃的红色斗篷一披,转目流萤,都是笑意:“我们拜堂吧。”
崔墨随便摸了把脸,脸上的血印子倒是更多了。他低头把锦城的头发仔仔细细地理干净,看了一会,忽然想起来什么,把喜桌上的玉瓶中的红梅折了一枝,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锦城乌黑的发中。
“好了。”崔墨退后一步,目光温柔地笑。
人群已经被这样一波三折的变故吓傻了,崔护回头看了一眼唱礼官,声音浑厚地喝到:“还不快点!”
唱礼官被一唬,连忙上前,目光瑟缩:“还没到吉时……”话还没说完,就见崔护一脚扫过来。惊魂未定的唱礼官脱口而出:
“一拜天地——”
锦城和崔墨对视一眼,两个人一齐向外,从从容容地朝着门外广阔的天地,就是一拜。
天地乃容,今我崔墨、锦城夫妻二人,在此为誓,纵然世有波折,人作是非,我二人依旧心心相印,不离不弃。
“二拜高堂——”
锦城和崔墨便转过来,对准上座的崔护和广武帝,就是一拜。
父母在上,今我崔墨、锦城夫妻二人,在此为誓,纵然惊涛狂澜,苦难不休,我二人依旧鸳盟佳期,结发不疑。
“夫妻对拜——”
锦城和崔墨相对,没有红盖头的遮蔽,崔墨能真真切切地看见锦城红霞布脸的娇羞样子。心中一动,两人彼此相拜。
日月为证,今我崔墨、锦城夫妻二人,在此为誓,纵然事渺人茫,凌寒踏霜,我二人依旧乾坤相守,白首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