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真的没办法帮兰儿了吗?皇上恐怕已经把兰儿忘了吧!要不是兰儿是您的侄女儿只怕在这宫里过不下去了,有个昭容位又有何用?其他人都在背地里笑话我呢!”徐若兰看着太后一味躲起来念经,生怕她就此真的不管她了,忙到宁寿宫来诉苦。
太后手中佛珠未停,又念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如果不是你父亲在朝堂上不知收敛,哀家何苦闭门不出来化解皇上心中的不快?终究还是你自己没有本事,不得皇上喜欢。”平国公这段时日在前朝没少折腾,江北水患可是关乎皇上的国计民生,他却在里面横插一杠,被削权也是早晚的事情。她现在也是想通了,要想在后宫安稳,就得安安生生的在宁寿宫待着。皇上已经不是当年刚从行宫回来的那个样子了,他现在已经有其锋芒,遇事果断,颇有他祖父宏昭帝的遗风。平国公如果再这样不知收敛仗着祖上阴封肆意妄为,自己也就不能帮他了,自己为了平国公府已经在后宫争斗一生,临老了也该为自己活了。
徐若兰最后只得灰败得走出宁寿宫。
崇德殿,显郡王和路循东正在给皇上汇报事情。
“定国公到了边关没有什么动静,陈副将已经得到了定国公的信任,有些事情也会派给他去办了,只是听说定国公去边关前将萧府大小姐的婚事定了,是给川南总督明放做续弦。”路循东将知道的事情报给韩璋。
“明放?定国公是想拉拢西南一带的势力吗?”韩璋皱眉道。
显郡王跟着道:“明放不是一个拎不清的,虽然此人性格脾气火爆了些,但为人还是看得清形势的,他应该看得出来皇上这些年对定国公的态度。只是还是不得不妨,臣会让人盯着那边的。”
路循东看着上座的皇帝一点没有高兴的样子,现在不是前途一片看好吗?颜家和程国公的罪证收集的差不多了,待到了好的时机就可以一举揭发出来,定国公的势力也在监控当中,可是皇上的表情怎么好像很烦躁?“皇上,现在形势逐渐明朗起来了,您怎么好像还是有心事?有什么事情是臣等可以为您解忧的吗?”
韩璋摇摇头,“朕只是想到了母妃。”
显郡王听到韩璋说起他的母妃兰妃,也陷入回忆里,那是一个很美很善良的人,那时自己还是韩璋的伴读,经常会吃到兰妃送来的糕点,都是她亲自做的,很好吃。
路循东虽然没有一直伴着韩璋长大,但是随师父到京城时,也有幸见过兰妃娘娘一面,一个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的人,师父为了她一直默默守护,最后更是在兰妃死后不久也因为思虑过重而过世。
“皇上,兰妃娘娘看到皇上现在这样也会很欣慰的。”显郡王安慰道。
“朕知道,你们一直陪着朕这些年,朕把你们当成亲兄弟般,只是母妃的忌辰将近,这才勾起过去的回忆。”母妃一直是他的支柱,他一定要做个清明公允的皇帝不负母妃的期望。
路循东问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理这几家呢?”
“程国公和颜家做了这么多好事,就算两家是世代功勋也不能免罪,平国公是个墙头草不足畏惧,至于定国公……”韩璋想到了那个女人,第一次出现了迟疑,如果……那她和他……
路循东看着韩璋出现的犹疑也是想到了那个在海棠树下清雅的女子,如果皇上处理了定国公,她在后宫如何自处呢?恐怕也会受到牵连吧。
“其实朕打压定国公不仅仅是因为母妃,他在父皇当政时就暴露出了野心,不除他早晚是祸患,而且边关大军现在只知定国公不知朕这个皇帝了,本来他若知道收敛,朕并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但是……显然定国公以为朕会像先帝那样对他颇多特例。”当年定国公奉命看守他们母子,那时定国公不可一世的目光,韩璋不会忘记,母妃病重,他去求他请太医时他的高傲,韩璋也不会忘记。虽母妃不是他直接害死的,但也间接死于他的懈怠敷衍。
那个女人,萧末凉,为什么你要姓萧,就算有一天除掉定国公,你也休想逃离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