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荣华突然有些难受，他觉得秦臻是一只鸟，一只鹰，她应该翱翔在更广阔的天地。

可是因为他，她留在了京城，待在秦候府的一方小土。

“对不起。”

秦臻红唇微肿，眼睛还有一丝迷离。

茫然道：“什么？”

“因为我，你不得不离开家人，留在京城。”是他自私。

百里荣华抱紧秦臻，“我承认，我是自私的，如果再来一次，我也还是要把你带回京城，留在我身边。”

秦臻嘴角上扬，“百里荣华，我喜欢你，不管付出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听了她的话，百里荣华抱着她的手收的更紧，有一种把她揉入他身体的冲动。

“有时候，我会思念爹娘和小妹，想念儿时的玩伴，回忆过去的往事，这都是人之常情。”

“可是鸟长大了，都要飞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更何况是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轨迹，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我选择了你，就在京城，并不代表我就抛弃了以前所有的一起。你不必内疚，我爱我的家人，不管在哪，我心里都有他们。我喜欢研制药物，在京城一样可以做，行医治病，也不一定要亲自去，之前你说的那个方法更好，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以前还是我太狭隘了。”

被秦臻一通安慰，百里荣华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明明他比她大，怎么感觉他还像个小孩似的闹别扭？

百里荣华鄙视自己一番，不舍的放秦臻去休息。

“百里荣华，我们要不要做一些有趣的事情？”秦臻蛊惑。

百里荣华喉结微动，睫毛轻颤。

“我们去眠山打猎吧！”听青山说，很好玩，好多动物都在冬眠，那肉不肥，不美。可是没有冬眠的动物，那是一个美，一个个在雪地里矫健的奔跑。

雪山里打猎，别有一番风味，秦臻兴奋不已。

百里荣华起身，洗漱解衣，动作利索的躺到自己床上。

“困了。”睡觉。

秦臻眨眼，她还没说完呢！

又过两日，百里荣华收到了暗卫的密保。

百里荣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拒绝信中所说的一切。

“这不可能！”

皇祖母，怎么会？死了！？

这不是真的！

百里荣华多么希望这消息是错的，可是，暗卫的消息，哪一次是错误的？

颓废的坐回椅子上，百里荣华整个人被悲伤笼罩。

秦臻来找他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

看到他红了眼睛，关心道：“你怎么了？”

“臻儿，皇祖母，没了。”百里荣华闭上眼，满嘴苦涩。

他知道了？秦臻上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给他一个怀抱。

百里荣华哭了，他从小没有爹，娘的身份又被人看不起，因为种种原因，他时常和别人打架，别人去皇上那里告状，不管对错，皇祖母都是维护他的，从未打骂过他，对他都是有求必应。

他知道他小时候做了许多错事，可是皇祖母对他的疼爱，是从未改变。

他去参军，皇太后哭肿了眼，亲自做了贴身衣服和鞋袜，一针一线，都饱含了她的慈爱之心。

当时皇上还吃味，说他都没有穿过皇太后亲手做的东西。

在京城，皇太后事无巨细照顾他，他要去参军，她虽不舍，却尊重他的决定，孩子大了，以后的路，总归要自己走。

他被偷袭，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皇太后写信呵斥，说他不孝，伤在他身，痛在她心。

痛斥后又是殷切的叮嘱。

往事历历在目，可是她人却不在了，永远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