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的时候,林知县带着许振宏刚从停放尸体的房间里出来,许振宏脸色煞白煞白。
“你可认清楚了?死者可是你堂侄女许莲?”林知县问。
许振宏身子一颤,忙低头颤颤巍巍的答道:“小的……小的认清了,小的并不认识那女子。”
“听说你曾在知府衙门任职,此事可是真?”林知县又问。
许振宏颤声答道:“是,小的是曾在知府衙门任职,做一名小小的捕快。”
林知县脚步微顿,“那你为何不在知府衙门好好当差,跑去邻县做甚?”
“小的……”许振宏一怔,低头不语。
“许捕快若是说不出为什么,本官可就把你交给知府大人了。”林知县故意说道。
果然,许振宏吓得跪到地上,拼命的朝林知县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大人千万不要把小的交给知府大人,否则……否则小的可就没命了!”
“你这话从何说起?”林知县故作不解,“许捕快虽犯了个错,可罪不至死,知府大人不会草菅人命。”说着,林知县声音一凛,“来人,将许捕快送到知府衙门。”两个衙役走了上来。
许振宏吓得面色全无,惊恐万分道:“不要!大人不要!知府大人若是见到小的,定会杀了小的!大人饶命啊!“
林知县挥退衙役,“许捕快还不肯说实话吗?”
许振宏胆都快吓破了,此刻哪还敢有所隐瞒,当即拼命的磕头,坦诚道:“小的说,小的说!那……那女子确实是小的的堂侄女许莲。”
“死者被何人所害?”林知县厉声问。
“是……是……”许振宏声音小了许多,吞吞吐吐的似是不敢说,“小的……小的不敢说!”
林知县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让人送他去知府衙门,许振宏并不知道他惧怕的知府大人已被下了大牢,还以为林知县当真要将他送到李富有那,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吼道:“是知府大人!是知府大人1”
林知县递了个眼色给那俩衙役,那两衙役松开许振宏,林知县冷声喝道:“知府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怎会滥杀无辜?你可知这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小的不敢污蔑知府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许振宏惊恐道:“我那堂侄女真的是知府大人所害,小的亲眼所见。”
“可有证据?”林知县眸色微眯。
“有有有有!”许振宏忙从腰包里拿出一块原形环佩递到林知县面前,“这个……这个玉佩是知府大人的。”
林知县接过玉佩,细细的打量了片刻,末了问:“知府大人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
“这个玉佩是知府大人遗留在现场的,被小的捡到,小的怕知府大人知道后会杀小的灭口,所以……所以连夜带着家眷逃到邻县。”
单凭一玉佩,并不能说明什么,许振宏说这枚玉佩是李富有的,李富有可以不承认,甚至可以反咬一口指控许振宏偷其玉佩陷害他,所以即使找到了人证,在无确切的物证及其他人证时,还是无法定李富有的罪。
林大人仔细打量了手里的玉佩一会儿,然后收起玉佩,对那两衙役道:“把许振宏带下去。”
“是!”两衙役领命,不顾许振宏的鬼哭狼嚎,硬是将他托了下去。
许振宏被带下去之后,林知县叹了口气,重新拿出那块玉佩细细端详起来。
我与君墨相视一番,从暗处走了出来。
林知县听到动静,忙收起玉佩,转过身见是我俩,忙走上前行了个礼。
君墨虚扶了一把,“知县大人无需多礼,我等方才见知县大人审问那许振宏,可有问出什么?”君墨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道。
林知县将那块玉佩递到我们面前,“那许振宏已承认死者是他堂侄女,并且指控李知府杀人弃尸,这玉佩是他在现场捡到的。”
君墨接过玉佩,那是一块碧绿色的玉佩,中间有一小孔,下面坠了一个同心结,样式看上去极其普通,李富有完全有理由一口否定玉佩不是他的。
我在一旁端详了那玉佩半天,然后道:“不如我们拿着玉佩去李富有的妻子那求证一下,那李富有特怕老婆,我瞧着李夫人对他管的极言,李富有的东西,他老婆应该再熟悉不过。”
君墨盯着那玉佩不语,林知县道:“下官也正有此意,只是那李夫人素来高傲,下官本想去找两位同去,恰好两位就来了。”
君墨还在盯着那玉佩出神,我忍不住戳了他几下,“喂,我们刚才说什么,你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