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一时间默然。
春月躺在地上,身子微微动了动,母后朝碧荷姑姑使了个眼色,碧荷姑姑凑到身侧的小宫女耳边低低吩咐了几句,那小宫女点了点头,然后跑到春月跟前,伸手在她鼻尖探了探,然后回道:“回皇上皇后,春月还有气息。”
皇姐侧头看了春月一眼,目光陡然间变的狠戾起来,只见春月忽然间浑身一阵抽搐,继而双腿一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众人脸上出现异色,那小宫女见状重新伸手探到春月鼻前,然后触电般的收回手,脸色吓的苍白,身子隐隐有些发抖:“春月……春月她……已经没了鼻息……”
父皇母后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本想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可现在却是死无对证,父皇摇头一叹,语气有些疲惫,“欣宜,你如何解释?”
“皇上,欣宜她……”
“你闭嘴,朕问欣宜,没问你!”父皇厉声呵断淑妃的解释。
欣宜皇姐抬手对上父皇的严厉的目光,平静道:“如果说儿臣不知情,父皇可相信?”
父皇气的一拍桌子,怒道:“不知情?朕问你,方才跪在你身侧的那宫女是怎么回事?你说她叫秋灵,可她明明是春月!”
“秋灵是儿臣回京途中无意中救下的一孤女,儿臣念她生世可怜便将她带入宫中,留在身边伺候,至于这厉鬼何时假扮成秋灵潜伏在儿臣身边,儿臣却是不知晓。望父皇明鉴。”皇姐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一副毫不知情问心无愧的模样。
“是嘛?”奚越师兄凉凉的声音传了进来,“本公子怎么不记得公主途中救过一个叫秋灵的女子?再者这叫春月的婢女被这厉鬼附身恐怕已有月余,可公主却说春月生病休假中,还特地让另一婢女去照顾她,公主不该解释解释么?春月消失,不该没人发现吧?”
“欣宜……”
淑妃急切的看向女儿,相对于淑妃的慌乱,欣宜皇姐倒是镇定很多,只听她冷冷的说道:“公子是否认为本公主应该时刻关注一个生病休假中的婢女?本公主让她回去养病,难不成本本公主还得派人时刻盯着她?”
“分明是你使妖术诬赖本宫的皇儿,别以为自己会妖术就可以肆无忌惮,皇上,您要为咱们的皇儿做主,切不可听这妖道一面之词从而误会了欣宜……”淑妃起身跪到地上,一口一个妖道的斥责师兄。
师兄眉头皱了皱眉,想来对“妖道”这词极为不满,“淑妃一口一个妖道辱骂本公子,是不是觉得家师也是妖道?别忘了,家师可是皇上亲封的国师!”
父皇眼里的眸光扫来,淑妃一时间闭了口。
我瞧着气氛有些不对劲,便上前说道:“春月莫名其妙不见,不该没人发现,再说了,皇姐不是让秋月去照顾她了么,皇姐不如派人去春月的住所看一看,到时候师兄是不是故意诬赖一看便知。”
淑妃目光歹毒的看着我,我耸耸肩,“娘娘莫要这般看着我,娘娘口口声声说师兄使妖术诬陷皇姐,可师兄与皇姐无冤无仇为何要诬陷她?皇姐,你说对吗?”说道后面,我将目光移到皇姐身上。
皇姐面无表情,很是镇定,“父皇若是不相信儿臣,自可派人去落霞殿查看。”
李保德公公接收到父皇的暗示,瞧瞧的退出宫殿,不多时,有人来报,并未找到春月,就连秋月也不知所踪。
淑妃一听,尖利的职责前来复命的小公公,左一个诬赖又一个诬陷,父皇无视淑妃的叫嚣,淡淡的看着欣宜皇姐,“欣宜,你还有何话要说?”
“父皇不相信儿臣?”从始至终,皇姐都并未表现出半分慌乱,而正是这份沉着冷静显示着她毫不知情,问心无愧。
父皇一滞,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子女自相残杀,遂他看向奚越师兄,“欣宜的性子,朕再清楚不过,她不会做出此等残害手足之事,奚越公子,你怎么看?”
师兄眉一挑,目光看向那女鬼:“你尘缘已了,本应去地府转生,然你放弃转世的机会,现在又失去依附之躯,下场你可知道?”
“魂飞魄散。”那女鬼倒是冷静下来,面上淡然无波,“诚如公子所说,奸人伏法,许莲尘愿已了,至于下场,许莲不在乎。”她说着,暗暗的扫了欣宜皇姐一眼,“早在公主救那女子之时,我已附身在那女子身上,入宫后我发现那具肉身无法供我继续依附,便设计让春月生病,从而附身在春月身上,化成秋灵的样子潜伏在公主身边,欣宜公主送与漓月公主的那幅画是我动的手脚,冷宫闹鬼一事,也是我所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母后冷声质问。
“是啊,你为何要这么苦心陷害漓月公主?”淑妃似是松了一口气,开始在一旁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