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也没出去,起身斜斜倚在门边,从沈轻轩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如墨般倾泻而下的青丝和素色的百褶裙边,显得有些单薄。
慕白伸出素净的一双手,接住外面打着卷儿飘进来的细细的飞雪,她的手很白,手指纤细,柔若无骨,曾经握剑磨出的薄茧如今也已寻不出一丝痕迹,一如那些养在闺中的小姐一样保养得宜。
“又是冬天了呢。”慕白喃喃道,也不知是在同沈轻轩说,还是只是在自言自语。
沈轻轩愣了愣,走上前去站在她身侧,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外面打着卷儿的飞雪,轻声应道,“是啊,又是冬天了。”
慕白没有出声,半晌回过头来看着他,一双飞雪般清凌凌的眼直直的看着他,好像直接能看到他的心里去似的,“你为何而来?”
沈轻轩直视着她的眼睛,眼角蔓延开淡淡的温柔,“我说,我为你而来,你信不信?”
慕白低低的笑了声,眼底却殊无笑意,清凌凌的一双眼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样的话,我不会再信。”
沈轻轩眼底眉梢皆是苦笑,当年假做的温柔被当了真,如今真心的爱慕却再入不得她的眼,报应循环,谁说不是呢。
“阿白,不管你信不信,就让我在这再陪你一段日子吧。”
慕白抬眼看了他一眼,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身走了出去,远处似有隐在风雪里的一声绵长叹息。
次日,沈轻轩以苍云国君王的身份进宫赴宴,黎国与苍云正式结盟,苍云为表诚意,将苍云的半张兵力布防图交给黎国君主。
再过三日,卫国代表前来,与黎国结成联盟,黎国、卫国、苍云三国正式结成一线。
沈轻轩虽不舍,却也只能拜别而去,如今这时候正是多事之秋,再不回去,只怕多年努力全部要付诸东流,他作为君王,有不得不承担起的责任。
半月之后,杨国大举进攻黎国,卫国、苍云各派一支军队驻扎在黎国边境,集三国之力,却竟未能挡住杨国铁骑,边关一片水深火热。
杨国自边关历城而来,如今驻扎在历城的是当年的副将明烈,明烈勇武有余而谋略不足,屡败,退守城中,历城失守不过旦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