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苍白的小脸便涨得通红无比,伏在青砖板上,再也抑制不住地,乔若惜猛地呕吐了起来。
“贱人,给本王起来!”只顾着扯她往前走,没想到她竟能挣脱开自己的手,欧阳逸轩微愣了一下后,便又马上俯下身去把伏在青砖板上的乔若惜扯了起来,完全不顾她此时的状况与异样。
午间吃下的那少得可怜的食物,与早上吃下的还没消化完的早点已全部被吐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乔若惜便又被欧阳逸轩扯起并拖走,恶心感还在持续,胃里只剩的酸水也被吐了出来,喷洒到她自己的衣襟上,与昨夜里从她嘴角边流下的血迹混到了一起,在她的胸前明目地张扬着。
秋日里的凉风无情地吹拂,转眼间,那温热的污秽之物便冷却了下来,冰凉地贴在她的肌肤上,可她却还沉浸在那又一声的‘贱人’当中而不自知,通红的脸色渐渐变回了苍白,看起来白得甚至比刚才的还要让人觉得恐怖。
还挂在身上的披风随秋风漾起,乔若惜没有挣扎,只任欧阳逸轩拖着走,鞋尖时不时与脚下的青砖摩擦,薄薄的绣花鞋面抵挡不住那粗粝,瞬间,痛意便从她的脚指尖传来,可她却好像无知觉一般,不曾吭过一声,清亮的双眸,空洞,无焦距。
她不晓得他要把她带到哪儿去,她不晓得接下来他会如何待她,但她晓得,他醉了,醉得很历害,仿佛疯了一般,恨不得立刻便把她杀死。她不想喊,亦不想再说什么,此时,他定是什么也听不下,如若她再吭声,指不定他真的会一掌把她给拍死,所以,她宁愿选择沉默,选择接受,只希望他能快点清醒过来。
一块块青砖从她眼皮低下滑过,旁边的景物让她感到陌生,这是在哪个角落?逸王府很大,有些地方她还没走过,所以此时她并不知晓自己身处何方?唯一知晓的是她还在逸王府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阵属于香烛的气味,幽幽地钻到了她的鼻翼内,而后,很快地,一座院落便展现在她的眼前,只是,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向头顶上那大门的牌匾,人已被欧阳逸轩拖进了院落的庭中,直往那微微有些昏暗的正厅走去。
“贱人!给本王进去!”还差两步便到正厅门口时,欧阳逸轩扯着她的手臂,用力地把她往前一推。
“啊!”冷不防的,还在疑惑中的乔若惜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摆设,便被那力道推倒在地,上身往前摔到了厅内,手掌搓到了地板上,虽是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却还是让她细嫩的手掌边沿给擦伤了。
而更为严重的是,她的腹部重重地撞到了那高高的门槛上,那股巨痛更是让她难以承受,让她差点晕厥了过去,苍白的脸瞬间变青灰无比,细密的汗珠子涌上了她的额际。紧紧地咬着牙关,双手撑着,她努力地想让自己起身,可那股痛意却让她感到无能为力。
“贱人,少在这里装了,给本王起来!”低喝着,欧阳逸轩又猛地把她扯了起来,嗜血的双眸再也不看她一眼,便把她拖到了厅中央。不带一丝怜悯地,一甩手,乔若惜便无助地滑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贱人,给本王跪着!”冷冷地说着,欧阳逸轩收回了手。
转身,嗜血的双眸带着浓浓的悲伤,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