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说吧!”欧阳逸轩坐在床沿边上,把原握在自己手心里的乔若惜的手放回到了丝被下面,话虽是对着张太医说,可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乔若惜那显得苍白无比的脸,此时,她的呼吸微弱得让人以为她已经……
血,已经止住了,但如果在六个时辰之内,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话,那她真的是要离他而去了。
眷恋地、深深地望着她的容颜,他心里除了万分的后悔便是祈求,祈求上苍千万不要带走他的惜儿。
而张太医刚才那如此谨慎的行为,让他知晓定是乔若惜的膳食或汤药出现了问题才会导致她再次大出血的。但到底是抓错药材还是误食?更甚者是被人……他得先要弄清楚他的惜儿成此时这模样的确切原因。
“启禀王爷,据下官看来,王妃定是在一个时辰之前服用了催产之物,所以才会导致宫房再次出血。”张太医立于床前两三步之外,微垂臻首地答到。
“啊?”立于张太医身后的清儿几人骇然,忍不住低呼了出声。
“催产之物?”欧阳逸轩心颤,转首看向了张太医,凌厉的目光同时也扫向了他身后的那几个婢女。
“是的,王爷!”张太医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肯定。晨时,他再次过来为王妃诊脉时,她虽还未曾醒来,但她的脉象已经平稳,说明她不会再有事了,只需再调养些时日,身子便可恢复。
那催产之物必定是王妃在午后才服下的,一般那些催产之物在人服下之后的一个时辰内便会起作用,因此,王妃才会在刚才再次出事。
“今日是否有可疑之人入到过这房中?”欧阳逸轩直盯清儿几人。
“回王妃,没有!”秋儿与清儿两两相视之后,小心翼翼地回着话儿。
“来——”低喝,怒意涌上欧阳逸轩那略憔悴的面上,这几个人是如何服侍主子的,竟然……“你们今日给王妃服了何物?”本想叫人进来马上把清儿几人拖下去关起来的,但他还是及时忍住了,此时他不能冲动,要不然可能又会作出什么错事来。
“王爷,王爷息怒——”秋儿与清儿几人刷刷地同时跪了下来,“今日午后,王妃醒来,服下的,除了一小碗温水与一半碗多高汤粥以外,便是张太医开的安神补体的汤药了,并未用过别的呀!”
“张太医?”欧阳逸轩的目光从清儿几人身上移到了张太医的面上,像是在确定他开的药方是否有误?
“可是那桌面上的水?”张太医转首,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沉声问道。
“是,是那壶水!”秋儿身后的绿衣婢女颤抖着声音答道,今日,她也一直伺候在流云阁这里。此时,她额上已沁出细细的汗意,心中暗暗祈祷,那水千万不要有问题,否则,她的性命便难保,因为那壶开水是她从膳房那里打过来的。
“我瞧瞧!”说着,张太医便疾步走了过去,拿起那壶子细细看了置于里头的那已变冷的开水的颜色,再置于鼻下嗅了嗅,轻摇了一下头后。移手拿起一旁的小碗来,照例瞧了瞧,再嗅,随即又摇头。
“王爷,那水,没有问题!”走回到欧阳逸轩面前,张太医再次微垂臻首。
听到张太医的话,刚才目光一直随着他转的那个婢女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她的小命暂时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