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后,乔若惜被欧阳逸轩抱了下来。
这是一小块平坦的空地,一端镶在官道边上,一端则是不算很高的悬崖,但下面却是凹凸不平、尖锐的石头。
而此时,把两人的目光吸引住的是,悬崖边上的正摆放着的那一小些供品,已烧成灰的冥纸被风儿吹散,正凌乱的卷在草缝里,而那还未燃完的清香正升腾着袅袅白烟。一个精细的竹篮置在一旁。
疑惑,让乔若惜与欧阳逸轩互相对视了一眼:是谁在这此拜祭?拜祭谁?而来拜祭的人哪儿去了?连拿来装供品的篮子都未带走,像是离开得很匆忙的样子,在此拜祭的人到底是谁?
“会不会是方才骑马离去的女子?”轻拧着眉心,乔若惜瞧了一下那供品,又朝着方才那女子骑马而去的方向,亦是通往京城的方向,而后,目光停留在了欧阳逸轩的面上,忍不住地出声问道。
“可能是吧!”欧阳逸轩面上也是微微地凝重,曾经伺候过他母妃的宫婢都是一些柔弱女子,没有听说哪个会骑马,再者,除了宫里的人和王府里的几个管事,母妃并无再有认识的人,而这些人当中,根本就没有哪个会骑射之类的,因此,更是不可能了。“但应该不是来拜祭母妃的,她们不会武功驭术……”
“哦!”乔若惜点了点头,那女子可能是来拜祭别人的吧,这个悬崖,不一定只有母妃她一个人……只是,那拜祭的人,不管是否是方才的那女子,为何走得如此匆忙?篮子等物都不要了。
这一点,让乔若惜与欧阳逸轩两人有些想不明白。
“母妃便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垂眼看着悬崖下,欧阳逸轩平静地说道。母妃的贴身宫婢郁儿告诉他的,他的母妃便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当时,意识到母妃的意图,郁儿想拉住她,但已来不急……
“姨娘——母妃,对不起……”乔若惜直直地跪了下去,瞬间,滚烫泪水便盈满了双眸中。
“惜儿……”欧阳逸轩急忙地把她扶了起来,“不要难过,都过去了……”罪魁祸首是唐丞相,不是她父王。再说,人都已经去了,恨有何用?何必要让自己活在痛苦之中呢?此时,他已经彻底想通了。
“嗯……”乔若惜点了点头,急忙用手拭着面上的泪儿。
“以后,我们好好地过日子!”欧阳逸轩一手握住了她的双手置到自己的胸前,一手轻轻地为她拭泪。
“嗯,好……”心头微微一怔,乔若惜抬眼定定地看他,半响,她才挤出一抹微笑,微微地点下了头。
“惜儿……”不知为何?她的反应让欧阳逸轩只觉得心头一紧,一丝不安传来,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紧紧把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想借此来赶走那份莫名而来的不安,那份不安让他感到害怕,他在害怕什么?此时,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惜儿,答应我,你不能再离开我!”这是他害怕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