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上,她似乎没有反感这门亲事,这说明,其实在她心里,她也是愿意的,是这样么?想到这个可能,秦毓璜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慢慢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想放下信,但是又舍不得,他走了两步,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边的凳子……原本熟睡的人儿猛然间醒过来了,她的动作十分麻利的从枕头下拿出手术刀……
这一切,那么快,又那么流畅,就连萧安安自己,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因为要写信,所以,屋子里还点着蜡烛……所以,当她看清楚屋内突然出现的男人时,手术刀才缓缓地放下来,但是却没有放回枕头下,而是紧紧的握着它。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和胆量起身,她才有安全感。
“又是你!”
秦毓璜见她醒来,很快就恢复了他一如既往邪魅的笑容,“就是我,如何?”顿了顿,他想到她信纸上写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脱口而出,“我未来夫人的闺房,我难道还进不得?”
见过不要脸的,可是这么无奈的人,她还没见过。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萧安安扬起下巴,从床上下来,“请注意,是‘未来’而不是现在!”直到下了拔步床,萧安安才猛然回过神来,飞快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床,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是你把我弄到床上去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她这春深苑,除了几个丫鬟,就没有旁人了。而能进她的闺房的,不是紫草就是赤芍和萱草,可她们三个都是女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把她从桌上抱到床上?所以,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将她弄到床上去的。
“这屋子难道还有别人么?”秦毓璜摊开双手,在屋子里扫了一圈。
萧安安气得牙痒痒的,“秦大世子,你好歹也是世子,你没事总是钻我的房间做什么?还总是喜欢这大晚上的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秦毓璜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未来的夫人,我抱抱又怎么样?”
萧安安被他那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来,让她那张原本十分清秀的脸庞瞬间多了一丝魅惑……那浑然天成的矛盾综合体,一时间,秦毓璜都看呆了。
“是吗?我听说世子爷您……不是不行么?未来的夫人?”
话一出口,萧安安就后悔了,她不止寒窗苦读十年,而是好多年,不仅仅学习了专业知识,也学了那么多道理,没想到人品还是没学好!打击人哪能专门往人家的伤疤上去戳?简直是太不道德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已经不可能了!
她斜着眼睛,偷瞄了秦毓璜好几眼,发现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才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身份,居然还敢如此大胆,萧安安,我看你是真的太单纯了……”
萧安安原本刚刚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又再次被他的话提起来,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她难受极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这是老祖宗教我们的。秉承着这个道理,萧安安很大方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一时嘴快,不是故意的。”
看她明明很不好意思,可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来,那倔强不肯服输的小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要说他心里一点也不在意,那肯定是骗人的。这话如果换成是别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可能会在意……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只是,当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种感觉,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这痛他能忍,但是很不爽。
后来听到萧安安给他道歉,那可爱的小模样,让他肚子里的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哼,不是故意的……萧安安,反正懿旨已下,我们两的亲事,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