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抿了抿唇,正思索着该如何让这个男人明白什么叫做男女有别,却突然觉得脚下一空,身子蓦的轻灵起来。
“你干什么?”苍穹惊,即而又有些怒,这个男人到底明不明白她的底线所在,难道非得刀剑相向他才能够明白,她对他其实从未想过要纵容吗?还是说男人很容易将不反抗或不能反抗定义为接受?“放我下来!”
“你身上有伤!”冥横抱着苍穹慢慢的朝着前面的床塌而去,满脸正义凛然谦谦君子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觉他的行动有什么不对,虽然孤男寡女再加上一张足够宽大的床的确挺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但他的动作却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停下。
“我知道,但那对我的行动并未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我自己可以走,你放我下来!”苍穹攥着冥胸前的衣襟,挣扎的有些无力,像是一个妻子没有办法拒绝向她索欢的丈夫。
“你上一次的伤都还未好不是吗?”
“上一次?”手指轻轻一松,苍穹神情有些黯然,其实自从重生到这里,除了最开始的那段时间,自那一次偶然救了楚歌开始,什么时候她的身上竟是没有伤的?“离上一次,似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了,长的你若不提,我都要忘记了。”
忘记了那日他开口说要保护她的承诺;忘记了那日她为他差点命丧地底城;忘记了那日他与楚墨之间的对话。
“忘了也好!”将苍穹轻轻放在床上,冥有些意有所指,随即,小心翼翼的将苍穹染血的衣裳依次退下,刀伤,剑伤,鞭伤,跃然而现,在她的背上纵横交错,狰狞无比。旧伤尚未脱痂,新伤更添狰狞。
这些伤……
胸口一痛,眸中有寒茫闪过,“他,不配拥有你!”
不配拥有?神情稍稍一愣,苍穹冷笑,或许楚歌真是不配拥有她,但,感情哪里会有配不配,有的只是爱的够不够而已,他,或许也不是不配,而是不够爱而已。
“这些伤,其实很痛吧!”
“痛?”嘴角无谓一扯,一向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伤痛的苍穹对于冥的擅自竟破天荒的没有反抗,“我还没那么矫情!”
“我知道你很强。”从怀中掏出独孤流星给他的小瓷瓶,揭开瓶盖,将药粉轻轻的洒在伤口上,“但不管你有多强,你始终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女人天生就是给男人来疼的,而不是给男人来背刀疤的,倾城,”从背后轻柔的将苍穹搂住,丹唇贴近苍穹耳际,冥显的心疼而又霸道:“不管你有多强,你天生就该被人保护的!承担,付出,或许很伟大,但那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倾城,我不喜欢你受伤,更不喜欢你什么事情都一力承担。”
“我知道你曾经一定经历过很多,但,在我面前,坚强伪装什么的通通都不需要,平平常常的就好,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自有人为你顶起一片天,尽管,现在,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
“但,你该学会放心,你该学会安心!倾城,好好睡一觉……”
“我……”冰凉的吻,青蜓点水般的自她的唇上一触即离,怔怔的望着上方对自己垂眸相望的绝美男人,苍穹竟莫名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许拒绝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真的会因他的一句话而安心,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曾一度被她定格为危险人物的男人没有半分防备,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心,就像是一蹲被一波波巨浪使劲冲击的礁石,在自己面前的明明是足以摧毁这世间一切的惊天大浪,但她的心,却莫名的一片安宁,似,任世间风雨飘摇,我自岿然不动。
“冥,我们曾经是不是认识……”
“认识?”望着眼前这个慢慢陷入沉睡的女子,冥悠悠一叹,“原来,你竟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上穷碧落下黄泉,陪伴,或许,一切,并不是感觉的那般迟,那般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