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言是什么人,从生下来就没受过委屈。好嘛,今天就看看没素质的是谁!
微言冷笑一声,说道:“这位夫人,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小孩子都这么大了,该懂事了。况且,孩子不懂事,夫人有很大的责任,您没教她懂事啊!没教好就关在家里好好教,教好了再放出来,那就不会随便咬人了。您说呢,夫人?而且说一句实话,这位姐姐看起来比我还大,夫人还说她是一个孩子,是不是姐姐的这里,”微言用食指敲敲自己的脑袋,“额,有些问题。”
冯夫人身为一部尚书夫人,在京里行走,别家官夫人向来是给几分面子的,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勃然大怒道:“牙尖嘴利,不知礼数!你是谁家的女儿,本夫人倒要上门问问,是谁家的家教,教出这样没规矩的!”
“恐怕夫人找到了,也不敢上门!”
好大的口气,冯夫人更加口无遮拦:“有什么不敢!怕不是你这刁钻的有人生,没人养!”
“你说什么!”溪雪刷得一声拔剑出鞘,雪亮的剑锋抵在冯夫人身前。微言气的脸色发青,恨不得杀了这泼妇。
冯夫人并冯四娘俱胆战心惊,尖叫不已。
“你敢!”
“杀人了!”
一声尖叫,原本外室的客人即刻愣住,待反应过来,纷纷往外跑。柜台的伙计大喊:“诶,别跑呀,银子还没付呢!”
伙计赶紧跑到内室看,发生了什么事?
内室中双方对峙着。冯夫人身边的一个嬷嬷颤巍巍道:“你可别乱来呀!我家老爷可是三品大员,要是我家夫人和小姐有不测,你也跑不了。”
“哦,是吗?京中三品大员多了,不知道你家老爷是哪一位?”
“这,嬷嬷看向自家夫人,不知该不该说?”
“少啰嗦,快说!”溪雪呵斥道,手里的剑又往前进了一寸。
嬷嬷“啊”一声叫喊,“我说,我说,我家老爷就是礼部尚书,冯元山。”
“是他呀!”微言牙根滋滋作响,就凭他也敢让你们在这儿胡言乱语、作威作福。
店里的混乱惊动了巡防营的卫兵。巡防营的校尉带着人一路过来,看到店里情况,一声大喝:“什么人,胆敢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还不放下兵器!”
现在的小贼越来越猖狂,当我巡防营无人吗?
眼看来了救兵,冯夫人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大喊:“将军,我们是礼部尚书冯大人府上的,快来救我家夫人、小姐。”
冯大人府上?领头的校尉打量二人。危在当前的冯夫人连连点头,“将军,救我们。”
冯四娘在冯夫人身后已经吓傻了。平日与其他小姑娘斗嘴,就是嘴上说着厉害,哪里遇到过动辄拔剑的。
要说冯四娘为何与微言过不去,左不过是小姑娘的虚荣心作祟。宝衣阁的衣服价格不低,像冯四娘这样的官小姐,一个月的月银从账面上看不过十两银子。大部分额外的花销都靠自己母亲贴补。偶尔在宝衣阁买一两件衣服已经是奢侈了。如今就在自己身旁,眼睁睁看着身份根本不如自己的人一掷千金,心里当然不是滋味。
其实这里就是冯四娘以貌度人了。微言的穿衣风格比较简洁,还带有一些边城粗犷的味道,在这位自诩矜贵的京城娇小姐看来,自然是不入流的。冯四娘的心理严重不平衡,不由得就出言讥讽,谁知造成这样的局面。
既然是冯大人府上的,还得去府里通知一声才是,免得出了什么差错,全得我一人承担。校尉即刻差了一个卫兵去通知冯府。
贼人的剑抵在人质身前,校尉不敢叫手下的人妄动。喊话道:“小贼,我劝你还是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念在你等没有伤人,还可对你等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微言站了半天,也累了。挑了个位置坐下,打了个哈欠。回道:“兵哥哥,我才要劝你。扛不了事就赶快把能管事的叫来,咱们也好坐下来好好聊聊。”
校尉看着贼人毫无惧色,不知是什么来头,“小贼大言不惭,京兆尹大人即刻就到,到时看你还如何猖狂。”反正京城治安本来就归京兆尹府管,到时候推给他们一了百了。
京兆尹高耀高大人听说闹市发生劫持事件,当堂大怒。岂有此理,简直不把我京兆尹府放在眼里,很快带着府衙士兵赶到现场。
“冯夫人!”京兆尹府与冯府素有来往,高大人自然认得冯夫人。高大人的心情很复杂,自家夫人常在枕头提起,冯夫人眼高于顶,根本看不起她们这些品级低于自己的官夫人,说话中常常刻薄讥讽。高大人毫不怀疑,依照冯夫人的性子,有事儿也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