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本来只是偶然想起,随口一问,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只是别人家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
虽然微言只是随口一说,冯小六却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谁说八卦不是大事,好多重要的消息就是从这些风言风语的八卦中得来的,冯小六暗自留心,记下了这桩事。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就有侍卫来通知两人要启程下山了,顺便把两人摘的樱桃搬回去。
时隔七天,微言终于又回到京城了。路上微言已经睡了一觉,一点也不困。下人们还是忙着收拾东西。殷亦寒看她也不需要休息,就拽着她进宫给皇上请安了。冯小六呢,没人管他,当然是先去找人在工部侍郎家附近死死盯着,时间太短,工部侍郎家的事还没有发酵,估计要等几天。然后他偷偷溜回冯家现在的住宅,把自己偷藏起来的家当顺出来了。
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微言记得是谁说过要做一个好皇帝,是非常忙又非常累的。
殷亦寒一丝不苟的汇报差事,微言在一边低着头把玩自己的手指。汇报结束,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从桌案后走出来到殷亦寒面前,赞许道:“老三,这次辛苦你了,你的差事办得很好。”
殷亦寒说道:“这些都是小事,儿臣不敢居功。”
不居功自傲,很好!皇帝拍着殷亦寒的肩膀,赞赏的点头。然后对微言说道:“阿言,你身边没有专门的侍卫保护始终不妥,朕已经把这件事交给老三去办,你们离得近,有什么事也好商量。”
专门的护卫,微言寻思现在是什么情况?问道:“是像三表哥府上的府兵那样厉害的吗?”
皇帝爽朗大笑道:“不错,就是像老三家的府兵一样厉害。”
那敢情好,有了侍卫,出行的安全系数大大提高。“那他们训练的时候我能去看吗?”微言又问道。
皇帝看看殷亦寒的脸色,好像是比较为难吧,这个应该不能轻易答应。遂说道:“给你训练侍卫的事由老三全权负责。能不能去看他们训练老三说了算,你回去找个机会自己问他吧?”
微言也看到殷亦寒的臭脸,心里腹诽,摆脸色给谁看呢,我才不稀罕去看。
殷亦寒心里才不痛快呢!练兵是儿戏吗?你想看就看。况且练兵的时候,一帮青壮年男子,摸爬滚打的,常常会衣不蔽体,有女子在场,真的是有伤风化。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坐在一辆马车里,都是沉默,谁也不说话。快到家的时候,殷亦寒才开口:“练兵的地方不是你随便能进的。你若是想看侍卫训练的情形,我需要安排一下,安排好再通知你去。提前说好了,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人家都说软话了,微言就不好端着,好歹要回话。“我知道了,谢谢。”
回到家,微言才终于感觉到身体的疲累,动也不想动,由着丫鬟们折腾自己。舒舒服服泡了一刻钟的热水澡,微言才打起精神。旁边疏影一直嘚吧嘚的说,之前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见。这会儿刚好说道襄义侯府的江四太太说是病了,被送到郊外的庄子上修养,她娘家人觉得不对,上侯府去问,结果被赶出来了。
“等等,江四太太又是什么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微言喊停,问道。
疏影又打开了话匣子,“郡主,你不知道,江四太太就是冯家的嫡长女,以前人家都叫一声冯大小姐的。”
微言烦躁道:“那襄义侯府怎么回事儿,看她娘家失势了,就随意磋磨她吗?”这样的人家也太可恶了吧。如果那冯大小姐并没过错,却遭受无妄之灾,自己真的是罪过大了。疏影也不清楚内情,只能说道:“管家大叔说他们家的嫡子来咱们门外闹过一次,就说是郡主害的,也没说清楚,所以管家大叔也不知道呢。”
真糟心!改天得问问冯小六,知不知道这事儿。
疏影又说了冯家还有哪些姻亲在朝中做官,七拐八拐的,也能数出不少人。都说朝廷中势力错综复杂,一出事就会官官相护,只看这理不清的姻亲关系,就知道了。
深夜,万籁俱寂,窗外的月光分外的皎洁明亮。睡觉之前,微言打开一个木盒,木盒中静静躺着一串佛珠。这是白天普元大师送给她的,说是千年沉香木制成的,大师的师傅亲自开过光,十分珍贵。微言拿起佛珠,在灯下仔细观摩。佛珠的表面十分光滑,看来有一定年头了。尽管如此,凑近的话,还是能闻到一缕香气从佛珠中绵绵不绝的渗透出来,安定心神。
佛珠的串绳破损的有些厉害。微言剪开串绳,把所有佛珠卸下来,挑拣出其中一颗串到金丝绳上,当做最简单的手链平时佩戴。毕竟这么珍贵的东西,被其他人看到,难免有觊觎之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微言是懂的。其余剩下的佛珠,微言把它们重新串到另一条金丝绳上,放到一个精致的莲纹刺绣荷包里,放在枕下,每日枕着睡有助于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