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殷亦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三哥的准没错。
徐成溪休沐在家,轻易不登门的外甥大正午的,蹦蹦跳跳就来了,惊动了一府的人。问他什么事,还非要屏退左右,悄悄的讲。徐成溪笑着纵容他折腾。
等到看完信,徐成溪就笑不出来了。依照三皇子所说,工部竟与兵部勾结私造兵器,这可是谋逆的大罪,这些人当真是不知死活。以三皇子的意思,工部尚书是自己的门生,要查出工部的内鬼,需要他出力。徐成溪知道,三皇子这是卖自己一个面子,自查总比被人揪出来的好。工部一旦出事,一部尚书逃脱不了重责,自己也有可能被牵连。
看着无忧无虑的侄子,徐成溪问道:“你知道三皇子信里写的什么?”
殷亦宸摇摇头:“不知道。”
唉,徐成溪也重重的叹了口气,本来也没什么指望。点燃信纸,问道,“三皇子还说了什么?”
“三哥叫我近两个月不要去工部,闷的话就找四哥玩。”
三皇子考虑周到,徐成溪也没什么好说的,再次嘱咐道:“听你三哥的话。”
洛千行和微言一行,从临若开始换陆路行进。为了赶进度,三个女眷也都骑马行进。只是越接近蜀地,微言越是心惊。荒山野地里,不时能发现被人以各式各样方式杀死的血煞杀手,据洛千行判断,这些全部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微言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仿佛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这发生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舟车劳顿加上无尽的思虑,进入蜀地的当天,微言突然病倒了。
蜀地多崇山。微言生病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野外过夜。洛千行一边驱驰着快马,一只手臂紧紧箍着身前的小女孩儿,面色忧愁,今晚一定要找到地方落脚。
日落之前,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山民的住处。山里人淳朴热情,听说是一对小夫妻出门,妻子生病了无处落脚,非常主动的收留了他们。当家的男人还自告奋勇带他们去山里采药。
洛千行把一半人手留下,疏影和溪雪照顾微言,自己带一半人进山采药。刀尖上舔血的人普通的病症都能自医,何况洛千行手下就有精通医术的人。微言只不过是身体虚弱,又劳累过度,发了点低烧。找点药喝下去,退了烧,再仔细将养两天,补补身子,也就好了。
山里湿气重,多雾。山民不停提醒洛千行,跟在一处走,不要走散。走着走着,洛千行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路过身旁的绿色叶子上,渐渐地冒出许多血红的圆圈。
“主上,血。”
洛千行点头。血红的圆圈慢慢变大,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山民被洛千行挡在身后,其他人左、中、右包抄,洛千行一步一步走近密布的草丛,手中的剑拨开草丛深处,一个血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其中一个手下上前试探血人的鼻息,回禀道:“主上,还有气,没死。”
洛千行蹲下去查看血人的状况,发现他的身上至少一半的骨头都断了。洛千行欲查看血人手中的剑,那只已经脱力的手却像和剑生生长在了一起。
看着那身眼熟的布料,洛千行闭眼叹息道:“弄张担架,把他抬回去。”
山民妻子看到一群人抬了个血人回来,吓得面色煞白,忙扯过自己的当家问怎么回事,当家的也不好说,只拦着让她别问。
洛千行让人把血人抬到隔壁的屋子,拜托山民妻子烧了热水,让手下把血人洗干净。这项工程如此浩大,惊得山民妻子忍不住呼号,“我的老天啊,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要受这遭子罪啊!”
疏影听到呼号,担心扰了郡主休息,出来看,“大嫂子,您能不能小声点,我家夫人需要静养。”
山民妻子拉住她指着一盆盆往出倒的血水:“疏影姑娘,不是嫂子我胆小,这辈子我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啊,这真的是从人身上流出来的!”
疏影一看,也是大骇。是谁伤得这般重?
这时候,里面好像结束了。洛千行走出来,脸色阴得像阴曹地府的阎王爷。
疏影急忙问道:“公子,是谁受伤了?”
洛千行说道:“我们从山里带回来一个人,你随我去看看,认不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