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安平边摸索着边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吗。自从段应天做了皇帝之后,她很少这么亲近的喊他,而这声泫然欲泣的唤声让段应天的心蓦地就揪紧了。
“茜儿,别难过,朕一定找人治好你的双眼。”段应天搂着安平,宽慰道:“你放心,就算是神仙,朕也会给你请过来!”
段擎苍此时正站在一边,脸色有些铁青,抿着双唇始终不语。
“擎苍,你刚刚跟朕说有人能治好茜儿的双眼,究竟是谁?”段应天拉着安平走进暖阁,在软榻上坐好。
段擎苍拧了拧眉,才道:“是伏天教教主秦沐风。他本与匈厥联手,想要夺得调遣京城戍卫的虎符,但是被本王说通,只要把匈厥铲除后,给他一样东西他便放弃与匈厥的联手。”
“哼!伤茜儿双眼的是他,能治好茜儿眼睛的人也是他,这未免也太过巧了吧!”段应天一甩衣袖,冷声道:“擎苍,你没能照顾好朕的妹子,此时又听信秦沐风的话,你究竟在想什么?!”
段擎苍双眉紧皱,躬身道:“皇上息怒,臣下并未完全听信于他,只是秦沐风本就没有什么野心,但若他与匈厥联手,大沧面对的敌手便更加强大而难以对付,虽与他做不了盟友,可总也好过多一个敌人。再者,他也是失手伤了安平的双眼,既然他能给安平治好,何不让他一试,若他没能治好,我大沧总不会奈何不了一个小小伏天教。”
段应天冷哼一声,却仍是点了点头,道:“这样更好,朕原本就没有与伏天教作对的打算。擎苍,你尽快将秦沐风请来,好为茜儿治疗双眼,若是他还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就都应下。”
“是。”
段应天叹息一声,拉着坐在一旁始终垂头不语的安平,柔声道:“茜儿,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说。朕看着你这个样子,会心疼。”
安平双眼绑着白布,自从眼睛被毁之后,她就很少说话,此时才淡淡说了句“我想住在宫里,和哥哥在一起。”
“好,没问题!”段应天爽快答应,然后转过头看向段擎苍,道:“等秦沐风来了,就让他直接进宫里给茜儿治疗吧。”
段擎苍有些迟疑,略一沉吟,道:“皇上,这是不是不太妥当。他……”
“没什么不妥!”段应天抬手一挥,道:“就算他有什么诡计,朕难道还敌不过他?”
这便是皇帝的自信与自傲,普天之下,没有谁能比得过。
段擎苍躬身施礼,“臣下遵旨。”
从皇宫中出来时已是黄昏,段擎苍没有坐轿,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卫便朝着西山而去。
西山脚下木屋内,秦沐风摆弄着一些银针药材之类的东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临近,他头也不回,只勾起嘴角道:“你不用再说什么,这是玉凝该得的,若不将她的双眼换给段王妃,段擎苍是不会放过她的,到那个时候,丢掉的就不只是她的眼睛而是她的命了。”
苏紫凝停住脚步,听出了他话中的坚决,也明白了此事再没有一丝可以回旋的余地。
“那也就是说,只要给王妃换了眼睛,他就会放玉凝一命,是吗?”苏紫凝问道。
将最后一支银针装好,秦沐风这才转过身,微笑道:“呵呵,这你应该问段擎苍啊,就算是他真的要杀了玉凝,他也是有很充足的理由的。”
苏紫凝瞪大了双眼看着他,“那……你能不能……”
“我当然能。”秦沐风一手搂住她,狭长的凤眸中满是笑意,“只要你说,我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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