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爹爹的书房,申鸣待老管家禀告后,走了进去。还未请安,便劈头而来相爷爹爹不怒而威的一声:“跪下!”
申鸣从未见过相爷如此,虽受了惊吓,却是笔直的站着,“不知道兰儿做错了什么,爹爹尽然这么凶兰儿?”
“你还来问我?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相爷冷哼一声,“紫雨兰!我平日里真是宠坏了你!你如今竟然大胆成这样!”
申鸣胸口一闷,“爹爹,兰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希望爹爹您能提醒提醒兰儿!”
相爷忽的大拍桌子,“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今天你在刑部大堂上做了什么,难不成你现在就忘了吗?!”
“爹爹您生气就因为这个吗?”
“就因为?难道这个还不够吗?刑部尚书都找到我相爷府来了!你知不知道,就你在刑部说的那些话,要是有人禀告皇帝,你的小脑袋没准就保不住了,你知不知道?!”相爷大口的呼了几口气,继续严厉道,“一个姑娘家去插手官府的事情!你以为你是有多大的本事?!”
申鸣答道,“兰儿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比刑部尚书那个草包看的清楚些而已!”
“你放肆!”相爷气的身子直抖,“堂堂刑部尚书,是你能骂‘草包’的吗?”
申鸣咬牙,大眼定定的和相爷对视,一句话也不说了!
相爷见她如此委屈的模样,毕竟是心疼自家女儿,脸色慢慢的缓和下来,气一声接着一声的叹着,每一声都叫申鸣心里着实不好受,虽说自己的灵魂是申鸣,可她的身躯是紫雨兰的,和相爷的血肉至亲那是铁打的,而相爷平日里对她的关爱有加,也叫她心里默认了这个爹爹,如今见相爷爹爹那般伤神的模样,她也不太好受。正想开口说话,便听见相爷叹道,“兰儿,女孩子家太过聪慧,风头太劲,会苦了自己的。爹爹希望,你还能像你未失忆前那样,将你的才华藏起来,糊糊涂涂的,做个普普通通的官家小姐,。”
申鸣怎么也没有想到相爷爹爹会说出这番话来,这话的意思不就说明了紫雨兰从不是个草包,她的草包是她装出来的?
怎…怎么有人会这么做??
“爹爹,您的意思是说,我从前一直藏着我的聪慧是吗?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相爷意味深长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申鸣只觉得心里一沉,思前想后,多少明白了过来,抿了抿嘴,问道,“爹爹,我非男儿,且又能自主婚姻,那还需要藏住真实的自己吗?”
“兰儿,身在皇城,身不由己啊!”相爷叹气,每一个字都似乎带着千斤的重量,敲在申鸣心上。
申鸣咬着牙,憋在嘴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她想说,她做不到像从前的紫雨兰那样将自己的锋芒藏起来,装傻充愣的做她的蛮横小姐。她要的,是做真真实实的自我,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可瞧着相爷鬓角的发白和他眸间的担忧,她却连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了,兰儿你下去好好想一想吧。爹爹还有公事要做。”末了,相爷爹爹道。
申鸣领命,低头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