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威武大堂,又朝着后面的内院而去。沈县衙门早已经闲置多是,内院的情形和前面的大堂非常媲美!
冷冷扫过,却见残窗内一束微弱灯光,申鸣微显困惑。弃风替她解惑道,“里头住着沈县去年上任的知县。”
申鸣看一眼弃风,轻声朝前而去,躲在暗处,透过破旧的窗户,见一束微弱蜡烛灯下,一苍白瘦弱的男子捧着书,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时而嘴中念念有词时而又是阵阵叹息。
听四王爷提过,新中的探花,满腔热血,可惜力寡不敌众人,表弟更是惨遭了毒手!心中掂量了一会儿,申鸣对弃风说道,“你跟着我,等会儿要是那县老爷尖叫逃跑什么的,你就点他哑穴,将他夹持住。”
弃风一面点头一面惊道,“这会儿过去,恐怕他只会将你当做半夜而来的女鬼!”
“那也是个美极了女鬼,他没准还以为从书里走出来的颜如玉呢。”什么话?申鸣朝天翻了大白眼,道一声“跟着我”,小步轻挪,朝着那亮着烛光的破屋子而去。
木门虚掩,推门而进,早已腐朽的门“吱呀吱呀”发出响动声。秉烛读书的男人闻声回过头,看见门口大方走进来的申鸣,美丽不可方物,他一时之间愣住,手持古书,竟是自嘲一笑,喃喃道,“还未入梦,却见美人。我方贤莫非真的已经落魄到如此地步?”
申鸣扫眼屋内,一张破床靠墙,边上堆着一叠叠厚厚的书籍,几件洗的褪色发白的衣服夹在木柱间搭起来的绳上。几条小凳子摆在角落里。屋子里唯一光鲜亮丽的便是凳子上整齐摆放的官服。
申鸣点头,回道,“知县做到你这份上,却是落魄的可怜。”
方贤还以为是在做梦,摇头惨淡道,“却是落魄,却是落魄。连梦里的姑娘,也这般数落!却是..落魄…却是…”
申鸣为他一副书生无用的颓败气,直摇了摇头,正要说话,那方贤目光透过她望向身后,轻笑道,“我是何等寂寞?幻想出了一美貌倾城的女子,接着又幻化出了一风姿卓越的公子来?”
申鸣回头,和走进来的弃风对视一眼,满是无语。再侧回头,笑道,“方知县,你眼前所见,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幻觉!”
方贤唬了一跳,从凳子上蹦起,却是连连退好几步,同身后的凳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可怜那年代已久的凳子,立即闪了架子。他苍白了脸,受惊不小,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申鸣回道,“相府四小姐,紫雨兰!”
弃风没有料到申鸣会说出身份,在身后叫了一声,“四小姐。。。”
申鸣眼神意识他无碍,又对似乎缓过劲来的方贤说道,“我来,是想助你一臂之力。当然,也可以说,是想叫你助我一臂之力!”
方贤从凳子的“残骸”里爬起,捡起古书握在手里,问,“我有何事能帮你?你…堂堂相府四小姐怎会来沈县这小地方,且三更半夜来方某这里?”
申鸣道,“你表弟的尸体,应该已经埋起来吧?”
方贤震惊的盯着申鸣,申鸣面色平平和他对视。方贤面色痛楚,看着申鸣,缓了缓,痛苦道,“只在衙门后院找了一块土,连个木牌都没有!”
他掉下几滴眼泪,询问道,“四小姐是和送表弟回来的恩人,一路的?”
申鸣说道,“以前是一路的。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已经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