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贵人一听召夏国三个字，没有一丝的怀念之情，倒是一腔不满的热血全部浮现在脸上。她从鼻腔里快速吐出不屑的气息：“他们如今倒有脸询问我这个人去哪了？”

慕容瑾澜一怔，皇姨这个态度，莫非是召夏国做了什么让皇姨很生气的事，不然皇姨怎么会以如此态度对待自己的故国？

慕容瑾澜不解的模样让菀贵人有了把当年的事告诉他的冲动。

菀贵人淡淡一笑，顾盼生媚，她轻声问道：“就请我回召夏国看一看，没有别的用意了？”

慕容瑾澜抿抿唇，“皇姨也知道，您的侄女明月因为中毒处于半死人状态，已经在雪峰之巅孤独寂寥了十几年。这么些年，瑾澜一直没有忘掉明月，也一直在寻找另一半倾城。如今，瑾澜要告诉皇姨，倾城已经找到了。”

菀贵人侧着脸，静静地听着，看不清喜怒。慕容瑾澜也就静静地告诉着她，那些她暂时还不知道的事情。

慕容瑾澜对明月更多的还是愧疚。要不是因为他，明月也不会中毒，也就更不会出现在雪峰之巅孤独那么多年的事了。

“但是，要救活明月，也只能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

或许是慕容瑾澜的这一句话让菀贵人好奇了起来，她挑挑眉，轻道一声：“哦？”

“不瞒您说，另一半倾城，已经和瑾澜现任王妃融为一体，只有在月圆之夜取其身上八成血，才能真正得到倾城。”

菀贵人知其所以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以前我也在古书上见到过这种情况。月圆之夜人的血液会因为月亮而异常，那个时候倾城与血液的结合不会太紧密，只要取出八成血，就可以救活一条人命。”

慕容瑾澜的脸色越加的沉重。“是啊，瑾澜已经找到解救明月的办法了，但是，瑾澜不能保证，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愿意以现任王妃的命去换取明月之命。”他淡淡道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也许，在他的心目中，他已经不能确定到底是袁悠悠比明月重要，还是二者相反。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菀贵人从二十来岁的时候就被先皇夸赞为聪慧兰心，她此刻又怎么听不出慕容瑾澜话里的意思呢。这个孩子，一定是有了自己真正的心上人，才分不清自己更喜欢明月还是另一个女人。

菀贵人笑了笑，说道：“皇姨不是当初就告诉过你吗，你对明月，不是爱情，只是喜欢，互相的喜欢。而这种喜欢，只是限于玩伴。”

那时候的慕容瑾澜和明月年纪都小，菀贵人当年和亲过来的时候就带了明月。明月那时候才四岁呢。他跟明月从小玩到大，任凭是谁，都会有深厚的感情的。一旦这种感情被情窦初开的人给重视，他也许会认为，这种分离不开的感情就叫做爱情。而这，是错误的。

慕容瑾澜摇摇头，“可是我当年真的可以为了明月而丢弃性命于不顾……”

菀贵人转过头，看着慕容瑾澜，定定地道：“若是当年你的妹妹没有死，若是她与你，还有明月一起长大，若是上天一定要明月和你的妹妹死一个，你愿意哪个去死？”

慕容瑾澜愣住了。

他的皇妹，抑或明月……

也许，也许，他会选择让皇妹活下来。

“瞧，你还是犹豫了。”菀贵人站起身来，顿了顿说道：“你对明月，不是爱情。你要明白，你喜欢明月，只是那个时候你喜欢明月。”菀贵人刻意加重了“那个时候”这四个字，为的就是让慕容瑾澜清楚，他不是当年的他，所以他喜欢的人不是明月，这很正常。

慕容瑾澜也明白菀贵人的意思，她是个多么尊重他的人，菀贵人的意思，就是在于他。不管他选择明月或者不选择明月，菀贵人给出的答案就是，当年的他已不再。

“皇姨，就你对瑾澜最好了。”慕容瑾澜突然扑进菀贵人的怀里，蹭了蹭。若是袁悠悠或者花洛易看见此刻的慕容瑾澜，一定会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居然在向别人撒娇？！

慕容瑾澜心中的包袱一下子落了下来。皇姨说的话，他也已经想过了。他为何现在记不清明月的相貌，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深入过他的心底，他仅仅是把明月当成他童年最好、最密不可分的玩伴，并不存在爱情。他当初还害怕，若是袁悠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真的很重要了，皇姨会对他有什么看法？而如今，他不需要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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