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打算把明月这件事儿告诉袁悠悠,就让这事儿一直瞒着她吧。因为他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把这件事的原委告诉她。
想到这里,慕容瑾澜的心里多了一点点的愧疚。当初,他只是不反感她的时候,他将她迎娶进门,只是为了明月,只是为了取她的血。而如今明月也被救活了,按理说她也能好好活下去了。可是到头来,落得最尴尬处境的竟是他。由于内心的愧疚,他必须隐瞒好这事实,并且要做好东窗事发的心理准备。
他整理好行装,来到了花洛易的府邸。
花洛易拿着一碟花生米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面前立了个人,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那居然是神龙不见首尾的摄政王大人,他放下花生米,拍拍手掌去灰,掸掸衣角……一系列的动作都做完之后,花洛易问道:“王爷莫非又是要有求于我?”
慕容瑾澜摇头:“难道我每次来找你,都是有求于你?”
花洛易淡淡道:“十次有九次都是。这次是那九次之外的。”
“陪我喝喝酒吧。”他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个酒坛子,上面的红布盖还有灰,估计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吧。
“嗯?王爷最近遇事不顺?”斟满了酒之后,花洛易坐下来问道。
“是吗?”他浅酌着,外头寒风呼啸,发出“呼呼”的声响。屋里火炉柴火迸炸了一声,声音有些刺耳。
花洛易重重地点了点头,用手指着他的头部:“你瞧,你迷茫的双眼,你耷拉的眉毛,你黯沉的皮肤,你杂乱的头发……无一不显示出你的不开心啊。”
“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吧。你手下不是有那么多的尖锐探子,怎么,没放一个在我身边,留意我的动向?不然,怎么还用得着来猜我是否开心?”他淡淡启唇。的确,他不开心。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这手里的酒水太烈,灌入喉后一阵烧热,他的脖子已经有些泛红了。
花洛易自小与他斗嘴惯了,他很随意地说道:“我那么在乎你,怎么会不安插呢?只是我比较人道,这几天放他们回去过年了。哪如王爷你的手下,一入府门深似海,从此假日是奢望啊。”
“洛易,你觉得旧爱人跟现在的爱人相比,哪个更为重要些?”慕容瑾澜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了。这次,也是他放任自己涣散,花洛易是他相信的人。
花洛易正拿着那酒水在桌子上画王八呢,听闻他这一问,愣了愣,“王爷何时有过‘现在的爱人’?”
“本王只是问你哪个更为重要!”慕容瑾澜的语气重了些。
花洛易皱皱鼻,谁更为重要,他又怎么知道?而且那“现在的爱人”是谁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慕容瑾澜从小就与明月要好,还扬言要娶她,估计那旧情人就是习明月吧。一个是花洛易认识的“旧情人”,一个是花洛易不认识的“现在的爱人”,就按偏袒不偏袒来讲,他也得说是旧情人重要呀。
“前者重要吧。”
“为什么?”慕容瑾澜反问道。
花洛易不过是胡诌的,现在要让他说出个原因,他也只能胡诌。花洛易内心怀着苦逼而又惭愧的感情,面色凝重地说道:“旧情人承载了一个人旧时的记忆,那些记忆是回不去的,只能留着回想。但要是有故人与你一起回想,那岂不是很幸福吗?现在的爱人只能与你同享现在和未来,而旧情人对你来说,不仅有现在和未来,还有过去的记忆。”
花洛易见慕容瑾澜抿唇不语,便也知道他心里也是纠结的。于是他补充了一句说道:“当然,选择权掌在你自己手中。……对了,我说摄政王大人啊,你不是为人处世向来都是自己一人解决吗?怎么,感情这种事还需要我来指点啊,看来,你就是败在感情上了吧?”
慕容瑾澜还是埋头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他的面色已经渐渐在发青渐黑,握着酒杯的手渐渐在用力,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花洛易看他如此模样,心中突然觉得有些舒畅,也不是恶意的舒畅,就是没由来的自在。
“好啦,我不逗你了。你今天说‘旧情人’和‘现在的爱人’,我倒是好奇得很,这俩人到底是谁?”
慕容瑾澜保持沉默的状态终于被打破,他有些郁闷,话语里透出了一股悲糜之意,“本王这一生中有纠葛的两个女人同时在本王的生活中存在,你说,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花洛易“啧啧”了几声,突然无比同情眼前这个男人,“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可不是好事哟——幸福不会有两倍,灾难却会有两倍。”他顿了顿,又道:“是我的话,自然要清除掉一个咯。”
“问题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慕容瑾澜显然已经带上了些许醉意。
花洛易淡淡笑出了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那酒坛子拿在手中摇晃了几下,“哟,王爷真不错,居然喝完了。我这里还有一杯,你要不要?”
慕容瑾澜望了他半晌,起身转身,离开了。
花洛易摇摇头,唤来一名黑衣男子,对着他吩咐了些什么。那黑衣男子领命退下了,花洛易奸笑:“就算把探子都遣回去了,那也不可能是全部的人。我倒要看看,英明一世的王爷,到底因谁而忧伤……”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那旋转着的珠帘,摇摇晃晃,自顾自怜。
花洛易关注了慕容瑾澜那么多年,自然也要关注一下他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只是花洛易从没有想过,慕容瑾澜会把心思放在当初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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