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现在的你手无缚鸡之力,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有点待宰羔羊的自觉行吗?”
“可是我这羔羊被你这么折腾其实也挺难受的。”玉歧实话实说。
“你……”情兮语塞。
“好啊,玉歧。我原本想着既然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交出灵力,那么就算下药,也要得到你的灵力,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哦?你打算改什么主意?”玉歧挑眉。
“我不光要你的灵力,我还要你死心塌地地追随于我。像你这么有趣的人,我一定要好好留在身边,说不定原来了然无趣的日子也会变得有趣的。”情兮说道,只是他这个消息对于玉歧可不见得是和好消息。
“你是打算将我掳去妖族吗?”玉歧问道。
“不,我可没那么傻,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妖族,若是我将你硬掳走,我可不信你那掌门父亲不会借此打响人妖两族的战争。”情兮说道。
“那你打算如何要我死心踏地?难道是跟我回太玄派?”
“不,我可没有羊入虎口的打算,”情兮摇摇头,“修真界最近不太平,看来是风雨欲来,我打算回妖族避一避风头,等太平了再出来。”
“妖族也得到了消息?看来修真界是真的要乱了。”玉歧有些担心。
“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对你有兴趣,自然不会眼看着你出事。”情兮说道。
“你待如何?”
情兮没有回答,只是对着玉歧微微一笑,笑容中藏着说不清的东西。
玉歧看着情兮的笑容,有些微的失神。就在他疑惑情兮要做什么的时候,情兮低下了头,将自己的灵力输送到玉歧的体内。
将自己的灵力输入他人的身体里,一个弄不好就是修为受损的结果,玉歧被情兮的胆大妄为吓了一跳,可惜正如情兮所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法反抗。
情兮一开始还得意洋洋地将灵力输送到玉歧的体内,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兮的脸色渐渐难看,最后变成了说不出的凝重。
“你……”情兮欲言又止。
玉歧因为受药物的影响,浑身无力,所以也无法抬头看到情兮现在的表情。若是他现在能够看到情兮的脸色,那他脱身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离情兮要多远走多远。
情兮现在的模样近乎疯魔,凝重、惊喜、怀疑等等表情在他的脸上闪现,最后归于死寂一般平静。
情兮强忍着心里的激动,将自己的手指划破,用自己的血在半空中画出一个阵法,然后双手并拢,指向床上的玉歧,那阵法随即没去了玉歧的身体里。
阵法消失后,情兮口中依然念念有词,当最后一句咒语念完后,玉歧的左手手背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太阳形的印记,只是印记出现的时间很短,一闪而逝后便消失不见了。
看到那印记后,情兮脸上伪装出来的平静开始破裂,就像是一件完美的瓷器一块一块地从外面剥落一般,最终露出里面的真容。
情兮有些神经质地“豁”一下子凑到了玉歧的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玉歧看着眼前的情兮,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因为刚才的他对自己的态度很是敷衍,似乎自己就像是让他觉得有趣的宠物,高兴了就逗一逗,不高兴就抛诸脑后。
而现在……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天下最独一无二的奇珍,渴望拥有却又怕只是镜花水月,只一眨眼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歧,你怎么这么有趣呢?若是将来的日子能有你相伴,想来这漫长的修仙路应该会很有意思,毕竟两人并肩相伴总比一个人踽踽独行要容易。”情兮有感而发。
“你刚才还扬言要我死心塌地地追随你,现在又希望我能与你在这修仙路上相互扶持。你还真是善变,不过若是你我志趣相投,有一知己相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玉歧说道。
“那说好了,若是将来你想要找一人相伴,那我必须是你第一个选择。”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情兮说道。
只是随后他转过头来一个人低声喃喃道:“在那之前你可要好好地活着啊!”
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即使玉歧是修行之人也没有听得很真切。
“什么?”
“哦,没什么,我只是说你可别到时候见异思迁,忘了我们的约定。”
玉歧听到后,笑笑不说话。
只是很快的玉歧又笑不出来了,因为情兮那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让他知道恐怕情兮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别这么看着我,玉歧,我虽然善变,只是对你,除非你心甘情愿,否则我是不会强迫你必须跟我回妖族的。”
“那你现在这副表情又是打算做什么?”看着情兮这撇清的模样,玉歧打从心里是不相信他的。
“哦~哦!我在想着总要做点什么,要不然传出去多没面子?”情兮笑嘻嘻地说道。
“不过,也仅止于此而已。”
情兮说完就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褪下穿在了玉歧的身上,期间变没有对玉歧做什么不轨的行为,仿佛只是单纯想要帮玉歧整理一下仪容。
“果然人的气质好,穿什么都好看。”情兮欣赏着一身红衣的玉歧,由衷地赞叹。
情兮看够了玉歧的红衣装扮,随后俯下身子在玉歧的耳边耳语道:“真想就这样将你带回去,可惜现在还不行,你想要的东西就藏在我衣服的乾坤袖内,只是我要提前告诉你,这颗丹药只是五成丹,到底能不能够帮到你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这更是我无法决定的,用或不用,你自己选择吧!”
“在我离开前,给你留点东西。”情兮说完就将一样东西喂给了玉歧。
玉歧感到嘴里的东西是一颗丹药,本能地想要吐出来,只是即使玉歧拼命抵抗,却还是不得已咽了下去。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玉歧又惊又怒。
“放心好了,这是我下在你身上的‘迷骨香’的解药而已,要不然这三天你都会是现在的样子,行了,时间不多了,我真的该走了,再见。”
情兮说完不再留恋,直接转身离开,就这样消失在了玉歧的眼前。
而在情兮喂给自己不明的东西后,自己身体里的灵气开始缓慢地恢复起来,身上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只除了自己还是不能动之外,浑身说不出的舒适。
就这样,玉歧一直躺在床上直到第二天的辰时,自己对于身体的自主权才完全恢复。
恢复体力的玉歧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认没有任何不当之处后,才推门出去。
在门外等了整整一天的米长老此时正准备强闯,看到推门而出,毫发无伤的玉歧,一直牵挂的心才放了下来。
只是细心的他注意到原本总是一身白衣的玉歧这次从房间里出来竟然换了一身红衣,虽说玉歧穿上红衣少了那缥缈如仙的气质,可是衬托得玉歧更是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想来更能吸引女修的目光。
让他觉得惊悚的是,玉歧身上的红衣是情兮穿过的,这让米长老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就在米长老的内心正在对玉歧和情兮的关系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玉歧突然停了下来,开口向米长老讨要衣服,或许他也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的不妥,只是他没有随身携带另一套太玄派的服饰,而自己本来的衣服又被情兮临走时拿走了,所以只能向同是长老级别的米憧索要。
可是米憧也没有多余的衣服,无奈的玉歧只能暂时穿着这一身招摇至极的红衣回到太玄派。
至于玉歧回到太玄派所造成的巨大轰动,玉歧已经无暇顾及了,现在的他其实倒是挺庆幸现在的传言,至少他为父亲求取丹药的事情不会被其他人知道,只要父亲的伤痊愈,就算是有心人查出了真相,到时大局已定,一切算计也无能为力。即使自己的名誉受损,可是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随着时间过去,一切流言蜚语也不过是一时的风流轶事,倒时又有几人还会提起?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玉歧兴冲冲地赶往自己父亲居住的主峰。只希望快些再快些,只要父亲的伤好了,一切都不重要。
只是玉歧不知道的是,从他拿到丹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站在了深渊边上,只等着有心人轻轻地推他一把,那么等待他的只能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