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出现得极为蹊跷,之前时映菡一直不知道花少同在长安城。
还有就是,花少居然在大街上,皇宫附近公然刺杀国公府的世子爷,这是多大的胆量?他得对自己的功夫多么的有自信,还是真的靠山强大,连国公府都不惧怕了?
时映菡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却想起自己与花少不过是一面之缘,又如何能唤劝住花少?
谁知,花少居然在听见之后当即快速后退,单手握着剑,侧头去看时映菡,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之后突然更加生气了,说道:“我先宰了这小子在与你说!”
说着,便再一次去攻击皇甫二郎。
皇甫二郎气还没喘匀,就又一次开始迎击,就算周围有国公府的侍从过来帮忙,也不是花少的对手,更何况,这一次花少不是一个人,他身边带着十余个人,各个身手了得,国公府的人一时间根本不是对手。
“你先停下来,莫要在这大街上胡闹!”时映菡急急地继续喊着。
她对花少的感觉很特别。
当初与花少只是萍水相逢,结果花少却给了她泼天的富贵,那种发自肺腑的关心,让时映菡十分感动,她日后之所以能够开起酒楼,也是靠花少的钱财与夜行令牌。
恐怕,在时映菡的心中,最为感激的亲人是祖母、祖父、四郎,紧接着,就是花少了。她不可能看着花少在街上闹事,万一被全国通缉,这才是最为不妙的!
花少冷哼了一声,终于停手,喝止了一声,身边的人也收招,手中握着武器围拢在一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皇甫家的家丁根本不是对手,当然无力招架,所以见这群人停手,也没有步步紧逼,只是静观其变。
见情景好了些,国公府的人才走了过来,问:“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花少根本不理国公夫人,径直走向时映菡,看着她长大之后的模样,抿着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如今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不点了。”
这句话说得柔和,竟然是一瞬间收敛了杀气,与时映菡温柔相对。
时映菡这才松了一口气,向后躲了躲,才道:“你却没有如何改变。”
依旧是之前招摇的模样,身上的衣裳总是最为昂贵、花哨的,样子也花枝招展的,偏不显得妖艳恶心,反而更加耀目。看到花少,总是会让人想起骄傲的孔雀,美丽的、自信的,只是如今的模样加了些许风尘仆仆,也不知是急急地赶了多久的路。
“对不起,是我们回来晚了。”花少开口,用十分沮丧的语气说。
在西北得到时映菡出嫁的消息,已经是时映菡成亲后了,花少急急赶来,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一路上都立誓要杀了皇甫二郎,杀了狗皇帝,他如同暴怒的狮子,偏在看到时映菡之后,变为了乖顺的家猫。
“为何道歉?”时映菡不解。
“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还让你认贼作父。”花少说着,看向一侧面色不善的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看到自家儿媳妇在大街上与其他的男子眉来眼去,这男子还对世子爷出手刺杀,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当即抬手指着时映菡的鼻子骂:“你这不守妇道的女子,竟然将汉子引到这来,谋杀亲夫了?!不要脸的东西,你嫁入国公府已经是高攀了的!”
也是国公夫人气坏了,也对国公府的实力太有自信,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将花少的人放在眼中,才会如此恶言相向。今日国公府的人在此被拦截,简直是丢大了人,这新媳妇居然还这般不老实。
时映菡微微皱眉,想要开口解释,却看到花少出手极快地丢出一枚飞镖,直直向国公夫人的眼睛丢去。皇甫二郎急急地赶来,用剑挡了一下,飞镖虽然偏了,还是刮了国公夫人的头发,让她发鬓松散,盖了半张脸。
“啊啊啊!”国公夫人吓坏了,当即尖叫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与郡主这般说话!你们国公府有什么资格娶简郡王的女儿?”花少双手环胸,冷冷地盯着在场的人,再次语出惊人,“我告诉你们,简郡王正在带兵回长安,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你们国公府夷为平地!”
听闻他们是简郡王的人,皇甫二郎突然有些明白了,随后开口问道:“之前到国公府中暗杀我的人,是你们派来的吧?”
“是又如何,真没想到你命大,居然还能活下来。”花少居然坦然地承认了。
这时聚拢过来的已经开始有官兵了,花少与周围几个人对了一下眼色,这才走到时映菡身边:“跟我走,我待会再与你解释。”
时映菡还没弄明白,就被花少拦腰抱起,随后就只觉得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被花少掳走了,碧凡在后面一个劲地喊着:“娘子、娘子”花少也不搭理,后来看时映菡着急,这才吩咐:“将她身边的侍女也带来。”
花少身边的人当即应了,又折返过来,将碧凡也带了过来。
也不知究竟赶了多久的路,花少终于在一处暗巷停了下来,从后门走了进去,进了一处小院落。
与此同时。
徐州正是天气最好的时候,满城的花开,艳如火海。
一行人穿过巷子,到了徐州时家门口停下。
一名撑着油纸伞的少年郎抬头望着时家门口的牌匾,不由得怔怔出神。他的身边站着一名男子,身材挺拔、健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有着一身的好本事,就算是穿着粗布麻衣,也挡不住他一身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