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枢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不愿意与二夫人吵闹,这种吵架的事情,是他不愿意做的。
“你的大哥在赌场之中打架滋事本不是大事,不过杀了人,就只能坐牢了,我帮你打点了一番,听闻可以给个痛快,直接发配边疆。你的三姐与孔家的十六郎私通,也被郎君逮到,如今正在闹休妻,怕是过两日就落实了,听说,是要被丢猪笼的。对了……”时夜枢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你家的祖业是药馆吧,听说吃死了几个人,如今正在被官府查呢!”
二夫人听来觉得这些都是笑话,当即大笑:“你莫要无中生有,这简直就是荒唐。”
“也对,这都是今日上午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你派人去打听打听吧。”他说着,扭头看向父亲,“父亲,这等娘家的妇人,还是休妻为妙,不然时家也会被牵连。”
“你他娘的放屁!”二夫人骂着,竟然想要冲过去打人,却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一脚踢飞出去,身体撞到墙上,重重地落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白羽,我不是让你在正堂等着吗?”时夜枢当即怒道。
“我不跟进来,你就被这群人欺负了!”白羽说着,对石广海亮出了令牌来,“我是简郡王身边的怀化中郎将,如今夜枢在简郡王身边做军师,虽无官职,却与军中二品将军都能称兄道弟。你们还不知道他如今的能耐吗?”
老夫人看着一系列的变故,不由得有些受惊,随后居然走到了时夜枢身边说道:“四郎啊……你如今在做军师?二儿媳家里的事,是你……”
“祖母,她当年如何待我,我就如何偿还回来。她家中的人皆有纰漏,并非全是无辜之人。”
“这……”老夫人还是有些迟疑。
时夜枢当即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给她磕了一个头,随后坚定地说道:“饶恕孙儿不孝,说些不中听的,时家如此恶妇不除,家宅永不得安宁!时家如今家主心中狭隘,目光短浅,日后必定难成大器!我如今还姓时,不想看到时家败落,还请祖母成全。”
白羽看到时夜枢如此模样,当即掐着腰,没好气地与屋中众人说道:“简郡王得夜枢几句话都当成金玉良言来用,总觉得受益匪浅,他的见识是整个军营都认可的,还能看不出你们小小时家的隐患?”
老夫人怔怔地看着,随后又看了二夫人一眼,终于狠心开口:“广海,听四郎的,这妻子休了也罢!日后时家的事情,你多与四郎商量。”
二夫人难以置信,却难受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是被侍女抬出去的。
二夫人还没来得及打听家中消息,石广海的休书已经写好了,直接去办理休妻的手续了。
到了傍晚,消息便打听来了,完全要比时夜枢说得还糟糕。
二娘想要去求时夜枢,却发现他根本就不在家中歇脚,直接离开了时家,去外面寻找合适的墓地去了。
待时夜枢离开徐州的时候,时家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二夫人的娘家大哥突然在赌场失手杀了人,被发配边疆,当天就被送走了。她的三姐与孔家郎君通奸的时候,被夫家抓到,翌日就被丢了猪笼。紧接着,她娘家的祖业被查出药物之中含有剧毒,吃死了人,当即被封了家产,还被罚了不少的银两,使得二夫人的娘家几日之间破败了下来,还无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与此同时,二夫人也被休妻了。
二娘被留在了时家,就算是整日流泪,想要去接济母亲,也被家中的人看管着,听闻母亲伤势尚未好转,就被罚得做了乞丐,没钱疗伤,更是哭晕过去一次。
可是,时夜枢在出现在时家之前,就打点好了一切,只等着一举灭了二夫人,以报当年的仇恨,二娘根本无力对抗。
时夜枢临走时,给老夫人留下了一张凭帖,里面有一千贯钱,至于给时夜枢母亲重新盖墓的钱财,是时夜枢自己另外出的。
处理好了时家的恩怨,时夜枢依旧没有开心起来。
“你莫要担心,花少已经日夜不停地赶路,去了长安,怕是如今已经救了郡主。”白羽安慰时夜枢。
时夜枢还是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能周转得顺利一些,将圣人再逼得狠一些,他说不定就无暇折磨郡主,或许,我们还能早点回来,这样她也不会被嫁入国公府。”
“你只是军师,又不是神。”白羽说着,靠着车壁苦笑,“简郡王为自己的这个女儿养了三个女婿,原本想让郡主自己挑一个的,结果……却先嫁别人了,花少、董安尧与我二哥才是最为恼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