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抬头仔细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只见树上绑着的这个人两只眼睛已经被挖去,只留下两只黑黑的洞,满脸的皱纹,花白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手脚姿势怪异地伸张着,看样子是折断了。
那人听见动静,朝着他们这边呜噜哇啦地不知道嚷了些什么,就见从一栋房子中走出几人,前面的是一个面容清俊的四十来岁的男子,他抬头看着他俩,用和刚才树上那人一样的语言来说话。
云鹤先生并没有开口,林辉也就没吱声。那人说了一阵子,见他们没有反应,这才用汉语问他们是谁?怎么到这里了?
云鹤先生并没有说是过来找人,只是说到山里游玩,迷路了,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了。
那人盯着他们打量了一会,就让他们进屋,云鹤先生就随口问绑在树上的是什么人?那人神色戒备地说是一个背叛主子的奴才,因为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所以才受此惩罚。
云鹤先生没有再问,跟着那人进了屋,屋里还有一对青年男女,在他们进了之前这些人似乎在争执什么,那个男青年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们,用手不断安抚地拍着那个女子的后背,那女子双手捧着脸嘤嘤地哭泣着。
那人朝他们皱了皱眉头,转脸朝着云鹤先生自我介绍说自己姓任,这两人是他的侄子侄女正在和他闹别扭,说着请云鹤先生坐下喝茶。
云鹤先生说自己姓林,他打量了那后生两眼,“咦!这年轻人倒是有些像是一位故人。”先生这句话脱口而出。
那任先生面色一冷,那青年则是一愣,云鹤先生连忙说,大概自己年纪大了,看错了。接着又劝任先生,年轻人难免作事冲动,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谈,总归是一家人,一切都好商量。
任先生这才缓过脸来,那青年则是盯着云鹤先生看着,不一会又低下了头,继续柔声地哄着那女子,不一会那女子渐渐止住了哭泣,将头依靠在男子的怀中,抬起脸来,看着任先生,云鹤先生在看见那女子的一张面容时就呆住了。
任先生也柔声安慰那女子几句,大意就是他和峰儿(就是他的侄子)不是有意争吵,现在没事了,让她回去歇着,他看着女子的目光温柔似水,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青年厌恶地扭过头去,任先生又说了几句才打发他的侄子侄女出去。
任先生接着盘问他们怎么会迷路了,云鹤先生就说自己一向痴迷于山水,看见这里风景优美忍不住就走走看看,谁知流连忘返了,等到回过神来已经记不得路了。好在他倒是真的看风景了,一路上的景致他如数家珍,侃侃而谈。
任先生被他这么一说真的深信不疑了,又见他学识渊博,谈吐不凡,就起了结交之意,也一展所学,直抒己见,两人越聊越投机,任先生就命人摆了酒菜,两个人浅斟小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