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许久,巽叔亦是技痒,当下便赤手上前与靳无伤见礼,
末遇苏玉之前,巽叔亦如时下众剑客一样,用剑亦大开大阖以巨力胜,随苏玉几年,无论二十四路小擒拿手还是太极一路,均以意导气,借力使力见长……因此巽叔之技实己是搏三家所长。
众剑客见巽叔欲空手与靳无伤过招,心下不满,只披发客靳无伤微笑揖礼。
巽叔向披发客郑重道:“某从不对友人拔剑……"
靳无伤亦以剑横胸前慎然道:“无妨…"
当下披发客执剑以点,刺、削、撩、劈、抹……疾袭巽叔,其剑意一起,寒芒乍然吞吐,随披发客旋腕疾扫处荡起片片残影……
而巽叔先以双云手近身缠斗,借力打力,又间或施两手合力滚缠之拿式,再施两手交互上棚、前推之打式……下盘则稳固如磐石,一动足一旋身均蓄气于腰,往往旋腰转胯之间以毫厘之差闪过剑气……
众剑客见惯大开大阖随性挥砍之式,何曾见过这刁钻古怪,看似柔柔软软却滑不溜手仿如舞蹈般打法……
当下众剑客瞠目结舌,只披发客心内惊骇不已,此人虽手势看似绵弱,然若织网一般,非但自已剑施凝滞,手,肘,颈,腰,膝之处被劲风拂至即一阵酸麻……
苏玉由小窗处睁目细看,如此下去……二人非伤不出分晓;心驰电转之间,苏玉顺手抓将一笔掷出……
二人愈战便愈是心惊,然斗意汹汹欲待收手已是不能。
披发客衣袂飘然,上跃旋身反手点刺,其剑上寒芒陡然暴长直袭巽叔臂间,巽叔则旋腰转堋于双臂,伸腿插步,欲以推山之势弹发内息……
两力相较之下显见俱伤之势……众剑客亦已察觉不妙,然阻之不及。
一物电闪而至,挟尖锐破风之声于剑气寒芒间截穿而过;披发客剑意立竭,方回身撤剑,而巽叔所发内力皆被此物消弥,巽叔亦取一太极双托收式,闪身一旁……
那物轻飘飘滚落地上,一众人伸颈瞪目看去,一羊毫小笔矣!
众人瞬间齐齐寻向羊毫小笔飞来之处,那……驾……马车?
一票人正呆呆瞪了马车,不知说甚才好间,一音清朗糯糯呼道:“哎呀,笔不见矣……"
披发客向了马车深望一眼,遂归剑入鞘对巽叔揖礼道:“某输矣!"
巽叔亦郑重还礼道:“某亦输矣…"
遂二人相视哈哈大笑……众剑客哄然围了二人询询出声。
不料,披发客竟推开众人大步行至车旁,向车中苏玉揖礼道:“某已习剑成痴,不知女郎可否演练几式……某实心痒难倷矣!
见一众剑客或讶或疑之色,又披发客仍以揖礼之姿躬身相求,苏玉方下得车来,
杏核眼溜溜一扫,见远处一方青色巨石卧于树下,苏玉遂伸手向披发客腰间一晃,剑已在手,披发客只见苏玉一手伸出,而自已身前人影一闪,其形已如鬼魅般投向远处,
众剑客已浑忘追将上去,只大睁双目瞪了那处。
石屑纷飞,而众人只见有剑影层层……末得几十息,苏玉已立于披发客身侧,一边捧了剑递将过去,一边笑意盈盈道:“将将不告而取……现还之"
披发客接剑于手,又转首怔怔望了远处。
而远处那方巨石,已被削成一仰首张口,躬背欲扑之猛虎……
且不管披发客与各国剑客如何呆愣惊骇;魏歌行至苏玉身侧,恭敬道:“闻得突厥仇杀我辈中人,某与众位剑客欲往北境……不知女郎有所命否?"
杏核眼眯得一眯,苏玉淡然道:“北境十二城中均有苏氏商铺,尔等欲探消息,只需言苏三公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