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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熊熊之下,甚么温婉可人,甚么贵女矜持全都飞往九霄云外;关娇心内只想在那贱女一张莹莹粉嫩的脸上,划个鲜血淋沥、皮肉外翻方觉快意。
当下,关娇一手持长簪一手提了裙裾,全然不顾沿途尚有一众仆妇,只一路疾行奔向后园。
这里关娇冲出院门,年长仆妇方由地上爬起身来,看看关娇裙裾如风眨眼间便失了踪影,不觉长长叹了口气去。
厅内几个女侍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女侍便急急出得院门,直奔去外厅。
随关娇逃离关府的另四个仆妇面面相觑,其中一妇惴惴向了年长仆妇道:“女郎若伤了那苏女…我几人恐怕亦受罪矣"
年长仆妇却于厅前石阶之上坐了,恍若末听得此话般,垂头怔怔不语。
将将传话的青衣仆妇却撇嘴道:“怕甚!我看那萧郎君甚是顾忌女郎身份……纵使女郎毁了那苏女,亦不过毁一贱民姬人而已……"又两眼向厅内别宛女侍一瞟“萧郎君又岂会为一贱民,为难女郎不成?"
众女侍个个面色肃然,仍下颏微收垂睑望了脚尖,妨似末听未见末闻一般。
另两个仆妇闻言,齐齐舒了口气道:“应是如此…"
只先前向年长仆妇问话的青衣妇人面带愁容,而回来传话的仆妇又唾得一口,悻悻道:“被那几个贱民晾得许久…这下看她还怎么装样儿……"
话音末落,年长仆妇忽尔站起身来,几步冲入厅内,扬手照这妇人脸上狠狠一掌掴去,口里嘶声叫道:“汝死到临头尚且不知…还敢在此胡言乱语…"
传话的仆妇正说到得意处,不防之下被这年长仆妇一掌掴在脸上,众人只听得“啪"得一声脆响,那仆妇已踉跄后退,直碰得榻几“咣啷"乱响。
掴了那多嘴妇人一掌,年长仆妇方对其余三妇叹道:“一路奔逃千里…到如今我等已自寻死路……"
又对爬将起来兀自忿忿,挽袖上前的传话仆妇道:“女郎若捺下性子…与这苏女结交,我等或还有一席容身之处…"年长仆妇又悲凉一叹道:“如今你挑拨女郎与她争斗…无论何种境况…我等均难逃一死…女郎,更不会有甚好下场…"
这里几个仆妇心内惶恐焦躁,那里随后出门的女侍,亦一溜奔去外院寻了明三。
明三正于廊下与明一萧戈萧杀三人叙话,四人正嘀嘀咕咕好似聊到高兴处,女侍己喘吁吁奔至近前惊慌喊道:“不好了…主院那女郎拿了长簪要……要……"这女侍一手抚胸一手指了后院方向,结结巴巴几要哭出声来,四人各各交换了眼神,萧戈便张口道:“主院那个女郎莫不是骇怕回去威国…要用簪子自尽?"
明三明一萧杀三人便齐齐瞪眼瞅了女侍,女侍终于哭出声来,顿足道:“要…要拿了长簪去划夫人脸……"
四人瞬间噱了一跳,明一急急问道:“夫人现在何处?"
明三亦沉声发问:“那女人去了何处?"
女侍指指后园方向,颤颤道:“塘边…后园塘边……"
未待这女侍说完,四人已慌慌冲出外院。
一众人在那里鸡飞狗跳,这里关娇亦奔至后园。将将穿过一处尽开白色小花的藤蔓所搭的回廊,便听得阵阵笑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