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直在浴房之中近半个时辰,廊下子兰三婢与众女侍方听得萧柯哑声唤道:“来人"
子兰子弱子衿三人便近得浴房门前,齐齐蹲身施礼道:“婢子在"
房内静得一静,三人便听得好似嘴巴被甚堵住发出的吱唔声,末几,又清清脆脆“啪"的一声,随即自家女郎糯糯之声道:“打你个…无赖"
三人各各交换一下…哎呀…女郎打了将军矣…的小眼神儿,三人遂垂手收颏,扯了面瘫脸挂上,两只眼晴各自盯了自家的裙裾边边儿。
过得几息,房内萧柯懒懒道:“将换洗衣袍拿来"
三婢又你看我,我看你……浴房内不是已备妥更换衣袍了么?怎得……
子兰子弱三人遂忙忙又备下衣袍送将进去;一进浴房,三婢吓了一跳…浴房之内妨似发得大水一般,几乎没个立足的干地儿,三人虽隔了一架玉石雕嵌的隔屏,然内里如何……呃……,当下三人将衣袍搭于隔屏之上,便仍退入廊下。
内里么……自是水渍漫漫,衣袍不是扔在地上便是泡在浴桶之内;苏女郎只得两件湿嗒嗒滴水的小衣仍在身上,于桶内伸足揣得仍稳坐不动的萧某人一下,咬牙道:“你个无赖……快拿衣袍来我穿"
两臂搭于浴桶边缘,萧某人倚于桶壁之上,眯了丹凤眼懒懒道:“我不去……"
又伸足揣得两下,只是……萧某人妨似粘在浴桶上一般,摆了一付死猪不怕水凉的架势;无奈之下…苏女郎只得抱了两臂跨出浴桶,赤足下得地去。
待用布巾擦了头发,苏女郎对仍粘在浴桶内的萧某人嗔道:“扭过头去……"
“扭头做甚?汝是我妇…"萧某人话说得半句,苏女郎已裹了布巾又披个外袍,气愤愤转身出得浴房,
这里萧某人看看身下……又看看狼藉一片的浴房,方似自嘲般“噗嗤"笑出声来。
直待桶内的水再无一丝热气,萧某人才穿了衣袍,出门见廊下垂手一溜女侍,便道:“上些粥食来"
众女侍蹲身施礼,各各退下忙碌。
这里吩咐女婢备下饭食,萧柯便负手溜达到寝房;帷幔深深,榻上苏玉已裹了被盖睡去。
见这“小魔障"微张了小嘴吁气,萧柯便伸了手指于这人唇上轻轻一点,这“小魔障"便闭眼抬手,妨似拍苍蝇般挥得几挥……萧柯不由勾唇笑将起来。
此时月正中天,皎皎银辉透过纱幔笼了半边卧榻,看这小人儿渴睡至如此地步,当下萧某人打消唤她起身用些吃食之念头,反正自己用饭亦是无趣,萧某人遂亦脱履上榻,将苏玉连人带被揽在怀里合眼睡去。
第二日,苏玉直睡至午时方蒙蒙转醒,睁眼瞅了窗外光灿灿一片,苏玉揉揉惺忪睡眼,遂唤子夜进来服侍,谁知子兰上前:“女郎醒矣……大郎君已到得多时…"苏玉边掩了小嘴打个呵欠,边掀被下得榻去,懒懒问道:“子夜哪里去了?"
子兰拿了衣袍上前服侍苏玉穿戴,张口道:“子夜随在大郎君一处……"
眨么眨么杏核眼,苏玉方想起昨夜偷溜之事来,那个……这傻妞被迁怒了罢……
待穿妥衣袍梳了发髻,子衿又揣了小碗肉粥进来,道:“女郎…萧郎君晨时命人煨了粥食…要女郎起身后用些"
苏玉心内吐嘈……想不到萧无赖还有当保姆的潜质…想归想,当下乖乖揣了小碗食了…昨夜之事…不知那厮火气消末……
食了粥饭,苏玉遂领了三个女婢前去外厅寻苏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