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巽叔青龙备好车马,苏玉与子夜将要登车之时,苏玉见那老妪麻布短衫己洗的泛白,袖口肩上几块补丁,此时惴惴缩于木棚之下…而那模样憨憨的儿子天不亮便又下了田去…
苏玉不由想起自己初来之时,那时……自己兄妹亦是如此罢……
当下便令青龙子夜将车中米粮,面饼,肉干,盐,寻常人可用的布帛…能吃可用的一股脑儿的都搬去茅舍,又令巽叔拿了千铢大钱装入瓮中丢去那老妪榻下……
四人这才驾车走人;
巽叔驾马车直上了大路,方回首问道:“女郎…还是去会伯么?"
马车内苏玉掩嘴打个小呵欠,道:“闲得整日噬睡矣…去会伯松散松散也好"说得这些,见子夜两眼迷惑怔怔,不由抻手捏了这傻妞脸颊咭咭笑道:“你家翁主…不是绕来绕去要我去会伯么?那就送上门罢"
子夜扭头捂脸躲开自家女郎的魔爪,撇嘴道:“管她谁家翁主……算计女郎
便用…瓮砸她……"
…用瓮砸?一时苏玉子夜哈哈笑成一团,苏玉遂对随侍一侧的青龙笑道:“听得么…下一镇便停下买物什罢,要买米粮油盐…还要多多买瓮…"
巽叔青龙不由相视莞尔。
四人一路悠悠行进,待天将傍晚方在路边见得一木牌,上书“水镇"四人便沿路直奔此镇;又行得二三里,大路一旁影影幢幢十几座茅舍,临路一溜八九幢石屋还有木屋……
这个…巽叔驾了马车于路上问得几家,方寻了尽头一幢稍大的石屋借宿;
青龙自去购置米粮物什用具,子夜便拿了十几个大钱给这屋主借了苞厨煮饭…当下几人便歇于此处。
夜间,苏玉听得渐远渐近的嗒嗒马蹄之声,末几,妨似一镇都惊动起来,纷绵嘈杂声中,苏玉清楚听得“砰砰"拍门,又一男子喊道:“……打扫干净庭院…翁主要在此歇息……"
子夜亦是双眼闪闪,趴在榻间悄声问自家女郎:“…都吵闹些甚么?"
斜瞟一眼这好奇之心频重的傻妞,苏玉拉被盖好,闲闲道:“你家翁主舍不得你…现在追来矣!"
子夜撇嘴闷声道:“这里瓮只买得两个……"
当下…苏女郎拉被蒙脸,吃吃笑出声来,子夜听得闷闷笑声,心下终于舒了口气…那个…女郎欢喜么,那大郎君萧郎君就都心安呐,
因苏玉六识过人,夜间风吹草动虫鸣唧唧…旁人或听之不到,到了苏玉耳中便是清晰异常;安全之地,苏玉自是屏却六识睡眠,此时么……
下半夜,子夜呼呼大睡,苏女郎便躺在榻上,原本数了绵羊要入睡,
谁知……
先听得远处踏踏(由脚步判断是女子)两人进得左边那幢屋舍…悉悉索索脱衣声,掀被声夹杂一怯怯女声“翁主与姬将军下月大婚…可翁主仍是迷恋那俊美男子……"
哦?又是**么?
妨似“砰"得一声鞋履落地,另一女声(比前个年纪有些大)“管这作甚…前次仗责没打改么?大王都不管……?"(这话恶声恶气滴)
“姬将军要是知晓…会不喜翁主……"怯怯女声妨似锲而不舍,仍是出声,“啪"的一声脆响(不知打了脸颊还是……)“姬将军姬将军…我看是你迷恋罢…那是翁主夫婿…你取死矣"(咬牙切齿滴)
这边苏女郎隔了一座石屋,又不知几道石墙,边收听广播,边想像当时各人神情(没办法,闲得发慌呐…)
那怯怯女声终于“舍得"闭了嘴,然后……呼噜声…磨牙声…还有“噗…"的放…声……
妨似发现一个有趣的娱乐游戏,当下苏女郎遂不再注意这厢,默运六识搜索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