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两人一直守到我睡着,我想他们应该只是坐在我的床边打了个盹而已。
看来,我不得不又跟他们一起上路。
两个人明显地没有昨日轻松,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初次行走江湖,我猜他们应该是要完成某项任务,比如割下某个人的头,他们认为简单易行的事结果被别人搅局了。
“从这里到北隐山庄,要走多少日?”
与我同乘一匹马的人答:“若是骑快马,一月之内可以到达,若是有其它的事要做,会多花些时日。”
那就是说,我跟着他们,要一个多月后才能不在马背上颠簸。
我看着他们一直往太阳落山的地方奔走,便问:“北隐山庄不是在东北方吗,为何一直往西走?”
这个问题他们谁也没回答。
晚间在客栈吃晚饭的时候,我又问了一次,他们还是不回答。我将筷子啪地扔下,发脾气道:“我爹是想让我去北隐山庄的,你们到底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你想吓唬谁。”一个用筷子敲了一下我的额头。
另一个说:“我们有些事要办,办完就回庄上。”
确实是有事。我追问:“我们要去哪里?”
敲我头的那个不耐烦地呲了一声,作势又要敲我,答我话的那个又答:“百花门。”
百花门?呃,说实话,一听到这个地方我差点噎住,可心情指数随即一路攀升。
太好了。
接下来几天路,我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闷,只是一心希望快点到。
这两个人虽然样貌长得差不多,可是性情差了许多,在墨水镇的行动失败,都有点郁闷,但一个懂得解压,会同我三不五时说上几句话,一个只晓得给自己增压。
我管第一个叫笑哥,第二个叫苦哥。
我自然轻易地就靠向笑哥,不计较出门那日他将我扔在马上。本来他们是轮流带我骑马的,后来几日竟变成我总是主动地上笑哥的马。
到达百花门附近的一个村子的时候,发现每一家客栈都挂上了“客满”的牌子,很奇怪,这一带,除了客栈,毫无人烟。
牵着马,从村头走到村尾,苦哥一直带着轻蔑的笑容。
我对笑哥抱怨:“没有客栈,怎么办,好饿了。”
笑哥在一家名为“归去客栈”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就在此静候吧。”他们俩倒耐得住寂寞,抱着胸,就这么在客栈前等着。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干等,“没有客栈可投宿,我们直接去百花门,那里应该有人接待吧?”他俩像雕塑一样伫立着,根本不理我。
不一会儿,店内小二出来将“客满”的牌子取下,苦哥见状,走到店内柜台那里,摆出银子,掌柜的笑呵呵地点点头,在帐薄上写着什么,小二又将“客满”字样的牌子挂了出来。笑哥把马交给他,便领着我进门了。
在大堂内吃饭,一人只有一碗清汤面,我不喜欢吃。
笑哥说:“吃吧,下一顿还是一样的,没得挑。”
“笑哥,为什么没看见人退房,我们就有地方住了呢?”
总觉得处处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