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碗,点了点头。
他回头冲那两位笑了笑,问我:“刚才北隐双生叫你‘小姐’,你是北隐山庄的小姐?”
刚想摇头,看了看他们仨的架势,折腾这么多无非都是为财。
怕他们知道我是南隐山庄的小姐之后,向我爹勒索钱财,爹对我那么好,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于是我狠狠地点头。
老二用手摸着下巴,甚有兴趣,“是三少和花千寻之女?”
大胡子打量我一番,“看这小姑娘的年纪,不像啊!花千寻两年前弃兄叛庄,投靠北隐山庄,若是与三少有女,应还是不会走不会说的小娃娃。”
“不说?”老二又拿碗在我的鼻前一晃而过,“不说就饿着肚子吧,饿两日还死不了。”他端着碗回桌,故意吃得吧嗒吧嗒响。
三少我还勉强算认识,那个花千寻,我真的陌生,怎么能冒充他们的孩子。要是勾起这几人的兴致,岂不是越说越没完没了。
之前说白夫人与李某人,现在又说北隐的人,没见过大男人这么爱扒床帏之事的。
“大哥,拿了赏银,你也成家吧。”
“女人都贱啊!那个花千寻,在龙门山庄时已有未婚夫,大难临头之时,还不是来个什么恩断义绝,转投他处……”
“照我说,花庄主和花小姐的死,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李鑫白真是蠢得可以,没将她供出。”
等等,迷迷糊糊间,频繁出现的“花”字让我不得不上心——我不是叫花梦夏么,和我会不会有关系?李鑫白,是李某人的侄子吗?
“请问,花小姐叫什么?”
我怯怯地问。
老二将他们吃完的碗摞在一起,揶揄道:“看来,肚子越饿,耳朵越灵光,我说你一个小姑娘打听这做什么!”
“是不是叫花梦夏?”
他去捡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有点吃惊。
我的心却是咯噔一下,不停下沉。
我是龙门山庄的人?
花庄主——是我爹吗?他与我一起死的吗?
李鑫白就是李某人的侄子,是他害死了我们?
花千寻又是怎么回事?
龙门山庄……北隐山庄……
从知道我是谁的那一刻起,心情一直是沉重的。
我想,我是死不瞑目的。
难怪我不肯走,飘荡在寂寞的院子上空,死的那一刻,我该是多么的伤心。
难怪我一直将手紧紧地按在心口,我不想轮回带走我的记忆,哪怕转生,我也要亲自审问毒害我的人!
李鑫白。
你在哪里,死了没有?
……
我不知道我是睡过去的还是饿昏过去的,梦里,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我面前跪下。
我的心,竟然撕裂般地痛。
脑海里,一遍遍地播放着三个字。
李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