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为什么转投北隐山庄,背弃龙门山庄?
我是不是死在追查我爹的死因中?
我对着信纸深深吸一口气,已闻不到当年的气息。
对着信纸,一笔一划地描着每一个字,是不是这样,就能重拾当年的心情,让我想起什么。
写这信的时候我应该不是专门为了祝福花千寻,我是不愿相信爹的真正死因,和那个人有关,而那个人,当时我的认为不可能是李鑫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迫切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揪出害死爹的凶手。
至于死的那一刻的迫切,仅仅是因为我的意想不到。
会不会兜了一圈,发现最终的那个人其实就是李鑫白?
或者是我如此祝福着的花千寻?
也许还有其他我没有接触到的人和事。
我最应该去的地方是龙门山庄,弄清所有人物关系,不然我的思维太局限了。
一切假设都可以因为我的毫无预料的死亡和不甘的恨意而推翻。
我连那时候的自己,也不能轻易相信。
我取下灯罩,将信纸放在烛火上。
火迅速地蔓延开来,差点烧到我的手指。
疼痛让我清醒一点,我干嘛要烧掉它,这是我的字我的信,可想救回这张纸已经太迟了。
信纸已被烧了大半,只有狠心将它再点着,看着它一点一点烧成灰烬。
我喜欢听脚踩在雪上的声音,咯吱咯吱很清脆,听吕管家说,山上的雪整个冬天都不会化,北隐山庄在半山腰,一场一场雪累积下来,也许到了春天,当所有雪消融的时候,还能找到去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吕管家,我什么时候能下山,能出庄去?”
三少总是不在庄内,我只有问吕管家。
他为每间房分着木炭,轻声问我,“是不是想家了?”
吕管家这个人很有意思,对双生哥两位师姐们严厉得很,对我始终有种偏爱,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年龄,还是身份,还是纯粹因为我可爱。
我是想家,可不是想柳隐的家。
柳庄主对我不错,这样寒冷的天气,他吃着热乎乎的饭菜的时候,晒着暖和的太阳的时候,应该会想起他最疼爱的女儿吧。
二娘,姐姐,唐妈妈,小花小草……还有表哥,他们会不会想起柳隐?
说来惭愧,我很少想起他们。
等我了结了自己的事,若是还有可能住在这个身体里,我会乖乖地做柳隐。
吕管家说:“真想家了啊?你是王爷指定过来的人,按理说,没有王爷的命令,你要一直呆在这里。但,要是你学成了,也是可以提前下山的。”
“怎样才是学成了?”
“三少说行就行了。”
三少说都学,我得学到什么时候才行。
刚点亮的希望的烛火就这么灭了。
吕管家笑说:“想快点学成,按照你现在的学法怎么可以,等扬名开始训练的时候,你与他一起吧。”
“真的吗?扬名什么时候开始训练?”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要开始特训了。”
吕管家将分好的木炭做上标记,哪个房间用完了自会过来取,他将我房间的那一份端起来,“走,给你送到房里去。”
我想去一趟龙门山庄,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