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上前,问了安,又说:“天下着雨,我多走几步就到大厅了,害你们多走一趟。”
二娘圆润了些,边说着不碍事,边吩咐刘管家将伞好生给我举着。
爹蓄了胡子,只是看着我笑,眼神无比慈爱。
到了正厅,有人端上来热汤,我饮了一口,他们得空将我好生打量。
“比小时候黑了一些,长高了。”
“出挑儿了,瘦得跟竹竿似的。”
爹和二娘又问了我好些话,主要是问吃喝住习不习惯,三少待我如何,北隐山庄的人待我如何,我一律都答好,又问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说有人送我到庄前,问了好多,就是不问我隐术学得怎么样。
我瞧瞧四周,“姐姐呢?”
“听说你今日到家,一大早就疯跑出去了,说是要好好迎接你,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
我又看了一圈,“二娘,弟弟呢?”
“在房里玩。”
“会跑了吗,会叫姐姐了吗?”
二娘笑得慈祥,“哪有那么快,能坐起来,会爬了,出牙了……明年你再回来,说不定就会叫姐姐了,会跟着你满院跑了。”
爹说:“去我们房里见见弟弟去吧。”转身吩咐一旁的人,“给二小姐房间准备热水沐浴。”
刚要离开正厅,听得外面有声音高喊着:“我有没有来迟?是不是刚好赶上妹妹回家?”
一阵风似的卷进来进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全身湿透了,提着两条鱼,用柳条窜着,鱼还在乱蹦,后面跟进来两个婢女,是小花小草。
“妹妹!”
“姐姐?”
她扬起那两条鱼,“这是我特地下河去捉的,给你接风!刘管家,拿到厨房去,一条煎汤,一条红烧。”
爹板起脸,“不像话,要吃鱼自有人送来,你看你什么样子,就这样招摇过市回庄的?”
柳羚长大了,还像我第一次见到的她,那次她给我摘了两个果子,这次她为我捉了两条鱼。或许她早已忘了哭着说的那句“我再也不会对你好了”。
她还是一样不那么怕爹,也不理他说的什么话,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妹妹,刚好你要洗尘,我要洗澡,我们一起吧!”
我和她一般高,不像以前人小,要是一起沐浴的话,木桶该装不下了吧。
下人为我们准备了两个澡桶,一桶一桶地注入热水,等待的时间,柳羚把没有穿过的新衣都翻了出来,“你喜欢哪件就拿去穿,我衣服太多了,二娘一直说不知道该给你做多大的,准备等你回来,量了订做,刚好你可以穿我的。你身上的衣物也太灰暗了,扔了吧。”
我和她比起来,显得寒酸多了。
既然她如此大方,我也欣然接受,胡乱点了几件。
桶中放好了热水,水温适宜,又放了花瓣。
洗着洗着,姐姐突然感叹起来,“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叫我以后如何寻他……”
我问服侍我的小草,“姐姐怎么了?”
小草低声说:“在河里捉鱼的时候,大小姐扭到了脚,滑到水里,幸好有位公子路过,将小姐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