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儿子和与对女儿的期望果然是不同的,爹对我,只是希望我平安长大,以后寻个好人家,相夫教子,过安稳日子。我从北隐山庄回来,他也没关心我的隐术学的怎样了。
贞嫂将弟弟放于案上端坐,“小少爷,这么多物件,你对什么有兴趣就抓什么。不管你抓什么,庄主夫人都开心着呢。”
弟弟还听不懂她说的什么,只知道冲着她呲牙咧嘴地傻笑,我们也都笑了。
他一把抓起串铃,在大案上磕着,二娘低低地叫了出来,眼泛泪光,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爹笑呵呵地说:“看来念儿对医疗术情有独钟,别的看都不曾看一眼。”
贞嫂又将弟弟抱起来,夸耀着:“小少爷抓了串铃,长大后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学我们桃花山庄的医疗术,医行天下。”
二娘从她手中接过弟弟,难掩兴奋地逗弄着他。
爹也去逗弟弟,有点酸地说:“念儿,我们南隐山庄的体术你也要学,不要让爹的一身所学后继无人。”
二娘说:“好了,我们到前院正厅去吧,带上念儿与大家见一见。”
我看见红杏在收捡大案上的物件,忙过去与她一同收拾,他们都出了屋子,红杏低着头说:“二小姐,你也去正厅吧,这里我一人收拾就行。”
“不碍事的,我帮帮你。”
她手腕上像是有针扎的眼,呈暗红色,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
她使劲地抽回去,“没事的,不小心碰到的。”
我试探性地问:“红杏,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
她头也不抬,“二小姐多虑了,我从小体质就不怎么好,好多年了,是这样的。”
我不是小孩子,不是糊弄一下我就信的。那针眼像是放血所致,并且不是一次两次,倒像是长年累月积下的。
二娘来自桃花山庄,我看到的她一定看得到,我能想到的她也一定能想得到,不可能不知道她身上的状况。
这个红杏,隐术不错,身体却这样,让人费解,难道……是练某种毒功才这样的?不过是个婢女,却有这么好的隐术,更让人费解——又或者,她其实隐藏了真正的身份?这个,二娘知不知道呢?
红杏手脚很麻利,一会就将所有物件收好,将桌子擦干净,靠墙边放好,跟我说话还是不抬头不抬眼,“二小姐,这也没有什么事,你还是到正厅去一起热闹一下吧,我要去一下厨房,二夫人说让小少爷尝试着喝米汤,我去看那边做的如何了。”
如此低眉顺眼,就是不想显山露水,我还有更为担心的人,这边暂且静观其变,于是笑答,“好的,我这就走了。”
正厅里的最上一席,柳羚疲态已现,我到的时候,她一把抓住我,有气无力地问:“扬名怎么还不来?”
我扫视一圈,若是他不来最好。
坐了一会儿,过来四位黑披风的男子,“柳庄主,小南隐谷前来道贺。特备上薄礼一份。”
“小南隐谷南谷主可好?”
“多谢柳庄主惦记,谷主一切都好。”
我还记得,小南隐谷,我还魂的时候到的那个地方,南谷主就是唤我魂的那个疯子。
我好像知道,练那样的禁术,是要用自己的灵魂作为契约的,他用手掐住脖子的样子,不就是要被勾走的样子吗。
他被三少吓走后一直没再出现过,他在我面前假死过两次,还活着么?
刘管家上前将礼盒接过,爹对他们说:“四位请自行落座,尝一杯薄酒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