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有过交情,很熟吗?
我重新打量着他,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他与我又是怎样的关系,我为什么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更戏剧的是,我竟然也是因为这唤魂术重生的,这应该不是以前的我所能预料到的吧?
他看出来绢布的内容有不同了,很显然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撒谎,而是花梦夏有没有撒谎,“我……怎么知道,她托给我之后不久就死了,你要问,问她好了。”
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一把将杯子捏碎,“你也知道她死了!”我抖了一下,“……是不是你亲手杀了她?”
总是有人觊觎非常的东西,他能让花梦夏亲手交给他,不是关系非同寻常就是有过争夺。正是因为认定他是疯子,疯子的行为举止不循常理,我才不怕从他这里打听。
我这样问,就是为了打听点什么。
他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一拳捶在桌子上。
“到底是谁杀了她?!”
透过门窗,看见门外守卫的扬名颤动了一下,我真的是害他担心了。
南笑风的样子又让我感觉想从他这里侧面打听一些信息很难,他这个人是有些疯,但却不傻,他的这种疯来源于某种狂热的执着。
我不知道他软禁我想干什么,足足关了我两日。我也是有私心的,之所以不急着逃走,就是想着从南笑风这里探得花梦夏的一些事。失去记忆太可怕,我想知道她的一切事,所有事。
两日之内他来过两次,都抱着一坛子酒来,坐在我对面,默默地喝,什么都不说,我觉得他应该是想问点什么的,不然不会欲言又止。
我不急着离开,但是我怕爹不见了我会很着急,我出来得匆忙,没有打招呼,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问他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他不回答,我问他关着我想干什么他也不回答,我问他和花梦夏是什么关系时,他呆了一下,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在我身上从上滑到下,又变得散漫,滑回手中的酒坛,单手提起,又灌一口,将酒坛放于桌上,默了一会儿,才问:“她将东西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其它的话?”
就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不会憋了这好几日吧。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在乎吗?
我说:“她让我把这交给你,说——说你是个好人……我也是后来才知,她在那之后不久就死了。”
完全杜撰。
就我接触的他来看,他一点也算不上是个好人。呃,我说这句话,纯粹是想给他戴个高帽,顺便引导一下他。
他沉吟道:“好人……我不是,只有她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有了点胆子,我小心地问:“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毒害吗?”
“不知道。”他举起酒坛子,大口大口地灌,那酒溢出流淌下来,他的衣衫湿了一片。
突然,我的心酸酸的。
若是不能探得我的死,应该只是失落而已,不知为什么会发酸。
酸胀的心口,酸胀堵住了喉咙。
他狂叫一声,摔了酒坛子,吓得我跳到一旁,他又推翻了桌子,摔门而去。
真是个暴躁易怒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