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曾经见过她手腕上针扎似的眼,当时第一感觉就是放血所致,要是她长期试毒,那针眼就是通过放血来解毒的。平常我们的皮肤被针眼扎过,流血之后不几日就会痊愈,根本看不出痕迹来,可是她那样的,明显就是才放毒一两日。难道在我们南隐山庄,还用试毒?
这样想开去,我越来越糊涂,表哥见我的表情,一下子笑了,估计我的眉毛都打结了,他嘲笑我的样子,让我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眉毛,“表哥,你觉得姐姐中的毒有没有可能是她下的?”
他敛了笑,做沉思状,“你要想想,她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以她的性格,不像是为了报一时之仇,而且她是二娘的婢女,二娘目前没有害柳羚的必要。她来自桃花山庄,桃花山庄要想对付南隐山庄,不会下这样的毒……
“我想不出来,不过我觉得她不简单。”
“有些事你不在庄上不知道。你去北隐山庄的第二年,你二娘有了身子,好几个月了,后来没注意,早发作,胎儿生下来就断了气。我听流风师傅说,你二娘是遭了暗算。将红杏要来照顾,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红杏不简单之处就在此,这次你二娘不顺顺利利地为你生了个弟弟……”
慢着,我举手打断他,“你说二娘遭暗算,是南隐山庄的人做的?”
他瞅了我一眼,感觉我没抓到他话里的精华,“在南隐山庄遭的暗算不一定是南隐山庄的人做的,柳庄主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吗?这事要查起来不是那么容易。你虽然怀疑红杏,可我觉得不会是她做的。”
将红杏否定掉,实在想不出是何人,为了何种目的这样做。
出去打探百花门规矩的侍卫回来了,他说:“百花门一年只开放一次,一次一个月,三年办一次盛会,为期一月,目前正是百花门三年一次的百花会,若是谁能闯过百虫阵,百花阵,百酒宴,谁就能向百花门主白夫人提一个要求。但是在闯阵中中毒,后果自负。”
这与我所知道的信息大致无二,我要是去闯阵,没有什么难度。
表哥对侍卫说:“派人快马向王府报信,就说我们可能要在百花镇耽误一些日子。另,派人向百花门送去飞书,就说洛王世子求见,看百花门赏不赏这个脸。”
侍卫领命而去。
我想了想说:“不能这样干等,我们总得做点什么,不然我坐立难安,干脆你和我分头行动,我去闯阵,你等着消息……”表哥胸有成竹,“不急,百花门肯定会给这个面子的。再说,你只学了幻术和剑术,如何对付毒阵?”
我自有我的办法,我闯过百虫阵和百花阵,哪怕我分不出百酒宴里的哪一坛酒是毒酒,纵是我饮了下去,也不会有事。
柳羚的毒不解,我怎么能独自去龙门山庄呢,拖多一日就多耽误我一日。表哥做事多了一份气度,他的镇定自若让我更加心焦。
柳羚躺在床上,不敢乱动,那脑袋里一定是胡思乱想了很多,渐渐觉得恐惧起来,她现在一点也不关心是谁下的毒,只是一遍一遍地问,“我会不会死?”
死……倘若她因此而死,一定是和我一样,死不瞑目。这世间看似平静,其实险恶得很,尔虞我诈,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