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现在在他俩眼里,厅上所有人都是空气。
我狼狈地往锦盒追去的样子,根本入不了他俩的眼。就在我伸出手,刚要抓到锦盒的时候,花满庭出手,一掌将锦盒击退回来,又狠又准地砸在我身上。
他们对视的眼里都是愤怒,真的是视所有人为无物。
我毫无防备地被重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哼声。天旋地转,努力克制着晕过去的冲动。
新娘子被吓住了,揭开了盖头,睁圆了眼,只顾看地上的我,她惊吓的样子好像只是因为我。她上前一步扶起我,“你怎么样?”她不去关心是谁来找茬,不去猜想那女的和花满庭是什么关系,真是奇特。
不过,新娘子是个年轻的美人,我觉得她好像我曾认识的某个人,可惜她脸上的妆重,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胸口疼得想要炸开一样,火辣辣的,喉间涌出一口鲜血,呛到鼻道里,腥腥的。
她连忙将手放在我的心口,不知默念着些什么,我只觉得胸口的那种刺辣感渐渐消去,心上一片清明,呼吸也平顺了许多。
那边,花满庭沉着声说:“叶知秋,今日你不该来,你走吧,我不想伤你。”那侠女名为叶知秋,早已是泪如雨下,带着哭腔叫嚷着:“已经伤透了心,你干脆杀了我!”
“你不要逼我。”
“动手啊,最好是你亲手杀了我,我让你下辈子啊——”
话还没说完,花满庭瞬身上前,点了她的穴位,叶知秋晕倒在他身上,庄上的弟子过去两个,花满庭吩咐:“带她出庄。”
新娘子招来一位婢女,“将这位姑娘扶去后院好好休息。”
挣扎着站起身,看见花满庭抱拳向各方致歉,“……花某的一些私事没有处理好,让各位看了笑话。”南边席上有人说:“我们以为花庄主一心只是醉心隐学,没想到也有过风流往事……”男子们都笑了起来。
好像男人犯再大的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何况是花满庭这样有江湖地位的男人。一声抱歉,几句打趣就这样转了过去。可是那叶知秋呢,眼前的新娘子呢,还有我不确定和不知道的别的人,叫她们如何自处。
顿时,我心中升起一份鄙夷之情。
花满庭回身看了一眼礼官,礼官忙清了清嗓子,说:“礼乐——起——”唢呐又吹了起来,礼官亮声道:“新郎新娘拜天地了!”
我的锦盒还躺在地上,我答应了花千寻当着花满庭的面打开,可是现在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在喜堂上打开。新娘子人这么好,我不想伤她的心。
弯下身子去捡时,传来一阵眩晕,手上的东西也没拿稳,画轴从锦盒内滚了出来。系的带子散开,整幅画铺陈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