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仇要报,三少也算对不起我,可我知道,我最大的敌人是洛王。我也会行动,却不是用自己的身心,我依然洁身自爱,我的心里还有爱着的人们!他呢,他挣扎着到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以前的他倒还好,至少有一身傲骨,可是现在筹谋了这么多,越来越让我看不起!
叶知秋的处置权我没有,我将她隐藏起来,带回了龙门山庄,花满庭才应当亲自来解决这件事。
我追了一夜,姝儿也担心了一叶,我一回来,她就好生将我打量,“妹妹,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没事吧?”
“我没事,姐姐,你身体可还好?”还好她腹中的孩子福大命大,这一次惊吓没有出任何事情。
花满庭也问我:“追到人没?”
我说:“人被我抓回来了,在这院子里的练功房里,要怎么处置才能一绝后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的话里别有深意,他脸上的表情很僵硬,估计也猜到了是谁,姝儿说:“去吧。”
她估计也猜到了,在花满庭走出门之后就问我:“是叶知秋姑娘吧?”
我点头,她微微笑着:“叶知秋姑娘现在是云庄的庄主,没想到行事还这么鲁莽。”
“这不是鲁莽,是蓄意的,你不要将她想得那么好。”
姝儿问我:“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我摇头,那些话自然是不会对她说的,“什么都没说,她怎样想……你应该都知道。”
瑞雪端来汤药,姝儿喝了一口,想了想说:“如果可以结亲,我倒希望花满庭娶了她,我做小的也是可以的。”
“姐姐,你干嘛这样委屈自己?”
“谈什么委屈,本来应该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他们相爱了这么多年,以前的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安王一个命令,将我插进来。同是女子,我明白,感情的事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也许男人可以忘,可以爱一个再娶一个,女人是如何也无法再许了。”
可是叶知秋岂是能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姝儿这个想法像是临时冒出来,不过她自己越想越觉得不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要说站在姝儿的立场看,我想我应该能理解,她喜欢的何尝又是花满庭,只不过命运如此,容不得她自己来定。
“妹妹,你一夜未眠,先回房补一觉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这两日可能要卧床安胎。”她吩咐瑞雪将我带回客院,让我睡一觉了再来看她。
不说还没发现,我已经很困了。
回到房间,插好门,看到藏有不三散人花草集的包袱和花千寻留给我的笛子就在床头,一时又感慨颇多。
拿起笛子,轻轻抚摸着,不知道前世的我有没有学过魔笛,当时花千寻又是如何选择的这个幻术?将笛子放到唇边,学着她的样子堵住几个孔,可是却出不来那样圆润明快响亮的笛声。我应该是在乐器上没有一丁点儿天赋,所以才没有选择学这个的吧。
这支竹笛是李鑫白特意买给花千寻的,花千寻很珍爱它,每次吹完都会拿布擦拭管壁,我刚就这么吹了一下,应该不要紧吧?
将一只眼睛对着笛孔,迎着光看过去,没看到飞溅上去的唾沫,倒让我发现个奇怪的东西,管壁内两孔之间的内壁上粘了小小一团,是什么?从两头的大孔处伸进手指去抠,抠不到,差了那么一点,竹笛上的小孔又太小,手指根本伸不进去。
被碾成一团粘在内壁,只有苍蝇般大小,我摸下发上的钗,折了一根上面的银丝,别了半天,才将这一小团扣下来,慢慢展开,是一小片纸!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如意交给我的那封信,最后缺掉的一角是不是就被花千寻藏在了这里?
将这一小片的撕口与记忆中的那缺口放在一起比对,发现竟是接得上的!那说明,真的是从上面撕下来的。
这纸上只有几个字: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那信的末尾说的是什么?连接起来,最后一句话就是:“妹妹,有一件事也许对你极有用,我没有机会确认,现在告诉你,你留意一下:三少与洛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我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开了!他们两人是同一人?这怎么可能!我曾有好几次看见他们两人同时出现,怎么会是同一人呢?
想想,再好好想想……
花千寻这句话不会随意说出,我作为柳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问我的那句话我还记得:“你见到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她应该是很早以前就有这个疑虑,但是一直得不到证实。我第一次认识洛王就看到他和三少同时出现,那是在洛王别苑里,所以我先入为主,根本就没考虑过他们俩是同一人!
是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