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低声回答:“不,小生是来上京赶考的,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就寄宿在寺里。”
“这样啊。那就预祝公子明年金榜题名。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人进来?”眉妩继续问。
那书生摇头:“小生并未看见什么人。只有和我一样借住寺里的乔兄刚才出去了,不过他是真的居士,来寺里修行的。”
居士不是应该在家修行么?眉妩不太懂,也不好说,但是出去和进来不是一回事啊。所以眉妩笑着说:“那打扰公子了。谢谢!”然后纵身一跃,就越墙而出了。
却不知道身后的书生目瞪口呆!心里猜想,这一定不是人类。是仙子么?不太像,没有祥云。是鬼魅么?好像有影子的,这个倒是完全没注意,不过鬼魅不是应该穿墙而走么。应该是狐妖吧?可是这是在寺里啊。
眉妩从墙上落下,就听“恩?”转头一看,正好和几个转过拐角的人面对面。
“恩……刑姑娘这么巧?”开口的蓝云舒。
眉妩也一愣,自己正好从一个院子里翻墙出来,就被几个人看见,按刑家千金的规矩,可是不是什么适合的事。
不过眉妩心思一转,就十分坦然的问对方:“正好遇上蓝公子您了,请问你们可否看见一个月白衣衫的人过去,我追到这里就不见了。”
这些人看见她风轻云淡的样子,丝毫没有被人看见一个豪门小姐装扮的女子,从男香客借宿的院子里越墙而出的难堪,问起这话来坦然的像是一个巡捕拿贼的途中,停下来询问路人一样。眉妩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那些人感觉自己刚才怀疑人家有些不妥之处,倒显得自己想法龌蹉了一般。
蓝云舒刚想开口,他傍边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布衣青年说:“我们过来这一段路,除了姑娘,并未见到其他人。姑娘附近都找过了?”他面相普通,不过身材英挺,尤其声音十分悦耳,让人听着就感觉舒服。眉妩见他一身布衣,但是在身边几个华服的公子中间,完全不显寒酸,想可能是因为气质大方清贵的缘故。
眉妩还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指了一下身后的院子,“没,我刚才去这边看了,但是没看见,问了别人,也说没有看见。”
“不知道姑娘追的是什么人?可否危险?小夜看起书来,就是有人经过也看不见,他说未见,未必就不隐藏在里面,要是那人有危险的话……”那布衣青年继续说,说话技巧也可见一斑了,不过看来他认识里面的房客,当然如果因为什么目的故意装作认识也说不定。
眉妩听了也扫了一眼身边的院墙,说:“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危险,不过青天化日,在这佛门境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我追他是因为他可能是我师门中的敌人。”
眉妩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显得自己坦荡荡的,才能打消对方的不良怀疑,而且也必须个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对方才不会对自己刚才跳墙的行为,产生甚至转播不利自己的想法和说辞。要不自己回去和刑老太君可有的解释了。
眉妩又举起刚才放在她窗下的那张画着木芙蓉的纸,“刚才有人把这东西传给了我。这是先师挚友的门派的标记,但是据我所知现在应该没有用这个标记的人在京城,就是有,我们也是世交的情分,怎么也应该光明正大的联系我师兄啊。所以我推测,有可能是他们门派的一个叛徒示威用的——这里面有些陈年旧事在里面。要是她的话,我想她不会枉杀无辜的,所以这位公子不用担心的。既然这样,我就不啰嗦各位了。”
眉妩头脑运作,终于想出来合适的理由和人选,应该能掩盖罗辰的事,自己一定要装作完全不知道罗辰在京城的事。眉妩认为自己虽然想要和罗辰退婚,但是之前,绝对不能否认和罗辰的婚事——要不以后都是隐患;当然也不想让人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提起他。真的被问到了,就说不知道晏家的婚事,所以认为罗辰应该正大光明的去找自己才是,所以认定这和罗辰无关,这样应该能说过去了吧?!
“可是姑娘你就这么追过去,要真的是你的仇人,怎么办?”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年问。
眉妩转头看他,说:“这小妮子从来没打赢过我,所以我应该没有危险,我只是想知道她找我做什么?而且她也不应该连我也视为仇人吧。”先说明是女人,房间被男人进过,和被女人进过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这个木芙蓉!?织玉堂的人?姑娘是和织玉堂有何渊源?”这时候一个宝蓝色锦袍的年轻人盯着眉妩刚才一展的画,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