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带上面衣好了,不就不算见外男了。”眉妩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刑老太太摇头:“要是只是诊脉什么的也罢了,你带上面衣,不是还有什么悬丝诊脉么,用屏风就好了。可是这个不是要针灸么?我小时候,有个伯母得了重病,找了个精通岐黄之术的姑子给针灸,我也碰巧见过,那要宽衣解带的。你如何给裴家少爷看针啊?这陈醉不知道什么人买通了他,专门来害我们家的吧?”
眉妩嘴角牵动一下,解释说:“那是为了找准穴位,我不用。我隔着衣服就能行针。再说我行针是带着银丝手套的,手也不接触病人的身体啊。”
刑老太太听了这话,脸色才好些,眉妩看她的样子有些动摇了,看来她也不想得罪那个什么尚书的,不过为了孙女和家族的清誉,才在所不惜的。然而现在发现也不是不能中和,有些活动了。
眉妩就再接再厉:“再说我也不一定就能治,陈太医估计是听说我是水仙子的弟子,所以认为我有师娘的本事。其实我不过学习皮毛功夫。我好歹去看看,要是真是力所不逮,人家也不能怪咱们家啊。”
刑老太太想了想,才点头。然后叫了丫鬟进去,让请裴尚书和裴夫人来。然后让眉妩去准备,带上面衣,手套。
想了想又让自己得力信的过的婆子们跟着小姐去,还有白帛遮蔽裴少爷等等工作。
眉妩听了忍住没苦笑,眉妩出身江湖,师母师姨都是名医,所以对这个医生和病人之间的男女之防看的极淡,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了,难道还能和治疗的医生有什么么?眉妩对这豪门朱户的男女之防还是没有彻底的概念,甚至有些不屑。
眉妩收拾了工具再出来,看见祖母傍边的客座上坐着了一个中年贵妇,那贵妇见自己进来,就站起来,对刑老太太说:“这就是贵府的二小姐了吧?果然是不同一般啊。”
刑老太太努力笑笑说:“裴夫人过奖了。”看来刑老太太对某些人家居然上门逼着自己孙女给她家儿子治疗一事,心存芥忌的。
倒是眉妩过来大大方方的行个万福:“见过裴夫人。”
裴夫人也知道刑老太太的心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合适,不过丈夫素来爱惜这个庶子,听说刑家二小姐能救命,就非要上门求助。所以刑家老太太不高兴是正常的,事实上她自己也不高兴,不过不能表露出来罢了。
不过这个刑家小姐,听说是刚找回来的,不过真是出色啊,美丽大方,一看就是个爽朗的姑娘。
所以裴夫人的态度更好了:“犬子的事,居然要麻烦刑二姑娘,真是过意不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听说刑二姑娘师门绝技是唯一的办法,所以就做了这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姑娘见谅,救犬子一命,我们全家感激不尽。”
眉妩看着裴夫人虽然客气,话语周全,但是真的不是内心十分的焦虑担心的样子,看来这个中毒的裴公子应该不是她亲生的儿子。
眉妩也笑着说:“裴夫人客气了。师母在世的时候,常说:医者父母心。但凡我力所能及,不会不尽力而为的,不过就怕我才学疏浅,帮不上忙。”
先说明了,不是我不要救,我自然会尽力而为,但是尽人事,听天命,不一定就能救活,这话先说在前头。眉妩并不认识是陈醉要设计害自己,才对裴家推荐自己的,应该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吧。能让陈醉束手无策的毒,自己也没有把握啊。
裴夫人听了想:人家估计听说严重,先要考虑恐怕难救治,所以想要先撇清责任。这么做也不可厚非,人家虽然是什么名医的学生,但是现在的身份是侯门千金,此事本来就是自己家强人所难,让人家小姐给行针逼毒,人家要丑话说在前头也是正常的。
所以裴夫人说:“我们也知道犬子的伤势实在棘手,所以才不得不麻烦姑娘的。只要姑娘愿意施以援手,我们就感激不尽了。我们也是知道这事如姑娘所说: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