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先搁下,你帮我办好另一件事。”殷三娘取下颈间的项圈,指着那块红玉,“春秀走了,这些玉石保养的工夫你们还都不清楚。你拿着这个,私底下去各院管事妈妈那问问如何才好,辛夷苑就不必去了,今日赴宴前芸园有什么事你也留心听听。”
秋茗虽不知姑娘要做什么,却应的爽快:“奴婢这就去。”进了里间捡了块软稠包上就出了屋。
殷三娘靠了两个迎枕半躺在湘妃榻上,伸手触到那只红木盒,眼孔收缩,裴澄那样性子的人送来钗,还把话说得那么暧昧,意思很明白。有了先前的传闻,祖母、父亲、母亲又都没有多说什么,可见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太绝对。四娘煞费苦心要谋得这桩姻缘,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脱身,只是,宫中几日,殷三娘学到了一句话,谋定而后动,事没深看就下定论,一着走失就像自己在宫中一样,步步被动,这不该是她殷三娘走的路。
绿玉进了屋就见姑娘独自沉思,也不敢打扰,自己找了个小杌子守在屋子门口。
%%%%%%%%%%
“要求的是三娘?”殷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殷鸿介夫妇在她对面的锦杌上坐着,屋子里的丫鬟都被遣了出去。
殷邵氏也是困惑:“令狐夫人指名是三娘,因她与咱们府里没有来往,这才求了郭夫人过来当中人。”顿了顿又说道,“豪哥儿伤重那件事就是因令狐繇而起的,虽然是误会……令狐繇是皇后远族,枝远根儿在。”
殷老太太面带凝重,试探着说道:“这事是不是皇后起意……”
“不会。”殷鸿介断然否决,“若是皇后的意思再委婉也该是请娘进宫或者差人递个话。令狐繇是嗣子,他嗣父嗣母死后,一直由中郎将令狐贤夫妇看顾,这次由令狐夫人出面,也算是合情理。”
令狐繇是近日朝堂上谈论最多的话题,一个无名小卒,就凭一卷纸图获了归德郎将之职,可不激起满朝义愤,连他的身世都成了朝臣攻击的着力点。
殷鸿盛不懂内宅琐事,分析的却还入理。
“若不是自然好。”殷老太太舒口气,天家贵胄,得罪容易解脱难,“这个令狐繇到底人如何?”
殷鸿介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不禁挑高眉骨:“母亲是要舍了茂国公府?”
殷老太太面露疼惜:“毕竟是在膝下长大的,总希望她的归宿能尽量圆满些,百年后我也算对你父亲有了交代。”
“殷府儿孙的命途就在她身上。”殷鸿介说完这句,就见老太太浑身一抖,语气不自觉放缓了,“庞……那个贱人的话是真是假,一时也无法追究。若再放弃了这条路,殷府就真的要一蹶不振了。纵然母亲不为后代儿孙着想,也该念着突厥的那点骨血存活不易呀。”
殷老太太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沉默了许久,才沉痛的点头:“随你们吧。只是其他方面,别再委屈了她。”
“是。”殷邵氏兜起帕子掩去了嘴角那抹笑,积了这么多年的恨,该还了!
*****************
好累啊,终于更上来了。亲们,推荐、收藏啊!明天晚上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