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换了一身碧色窄袖衫裙,从外面匆匆走进来,神色焦虑,低声跟裴澄说了什么。
裴澄目光微凝,吩咐辛荷等人照顾好夫人,看了三娘一眼,便离了里间。
出了一身虚汗,三娘反而觉得身上轻松很多,只是多了些疲懒,痛楚继续,却不像先前那么尖锐欲死。
辛荷从瑞兽三耳青铜铛中端出暖着的姜枣当归乌鸡汤,服侍三娘喝下。
暖意随着汤汁流淌在五脏六腑,熨帖得三娘眼皮深沉,不大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留了秋茗守在里间,辛荷三人各去料理手边的事。
小书房里,红绡一边分类码着书,一边忍不住偷眼瞧瞧绿珠的衣衫。
“怎么了,红绡姐姐?是不是我的衣裳有问题?”绿珠纳闷得放下扫尘,左看右看,似乎没有不妥啊。
“不,不是。”红绡被逮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是之前那件……”
“之前?”绿珠稍偏头想了一忽儿,抚掌笑道,“姐姐说得是洒了茶水的衣裳啊!是老爷醒了说要喝茶,我端了过去,茶还没进口,听到夫人呻吟声,老爷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这茶,就全洒我身上了。”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绿珠,红绡脸上一红,故意平着声调调侃:“幸好,老爷让你拿的不是膳食,不然……”
绿珠不依,笑着拿扫尘往红绡身上招呼:“我把这么难堪的事告诉姐姐,你竟然还取笑我,今日不让你尝尝我的扫尘功,决不罢休。”
小书房里笑闹声时时传出,惹得来往的丫鬟婆子各个侧目。
直到绿绨煎好汤药,三娘也没醒来,她便坐在了东次间锦杌上瞧辛荷做针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
辛荷记起一件事有些奇怪,便问道:“薛神医不是在大业坊素仁堂,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自然是神医在府里才能快喽。”绿绨见辛荷依然不解,便笑道,“从秦嫂的事后,三夫人便开始延请薛神医为她保胎请脉,已经两日了。”
“这么说,夫人得病的事三夫人也知晓了?”辛荷拧眉缩眼,有些担忧,“拿住这件事,三夫人怕又有诋毁夫人的借口了。”
绿绨请薛神医的时候倒没想那么多,听辛荷一说,她也忧心了。
“点了一盏灯做针线,辛荷姐姐就不怕坏眼吗?”绿珠手里拿了本书,与红绡从外头进来,见屋里灯线昏暗,便自作主张的把四角的灯全掌亮了,屋里果然亮堂很多。
秋茗掀了里间的绡纱串珠重帘,笑道:“辛荷姐姐,药熬好了吗?夫人醒了。”
“我去端药。”绿绨笑笑,转身去了小厨房。
次间三人听到三娘醒来,面上都有了喜意,随秋茗走了进去。
三娘喝完药,倚在床头撒花大红迎枕上,发觉天色已经黑透,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酉时末了。”
“二老爷一直没有回来吗?”
辛荷等人相互对视几眼,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绿珠身上。
受到如此注目,绿珠显然有些不适应,说出的话都磕磕绊绊:“奴婢,奴婢只知道,二皇子来,来府,点名要,老爷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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