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把信交了出去,之后又开始等着局势了。
果然沈二离开的第二天徐夫人便又同顾澈亲近了起来,看来信刚被沈二拿到就拆了,知道她亲近徐夫人之意之后便让徐夫人也亲近亲近她。
顾澈这次倒是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爱答不理,开始跟着徐夫人听局势了。
顾澈有心想要保徐夫人一下。
以叶颐的性格,一定会斩草除根。反正徐咏都要死,不若在死之前就给这个徐夫人一个退路罢了。
果然叶颐一退,徐家三子就按捺不住了,一边整合势力,另一边暗下就掐了起来。
徐夫人看着顾澈,有些犹豫的开口道,“顾二小姐怎么看?你觉得我们支持哪一边比较好?”
徐鸣是嫡长子,按理说更为顺应天命,然而却势力稍弱。不过兵力弱了是可以再强起来的,围绕在他身边的谋士并不少。
可是虽然徐鸣看起来名正言顺,然而徐关却在徐得死之后告知天下徐得死之前将他立为了世子。
是真是假恐怕没人知道了,偏偏徐关虽然比起两位兄长年幼些许,却也是个将才。如今手上再握着父亲的亲兵,一时间势力不日而语。
无论徐得有没有开这个口,谋士都有自己的选择。什么遗嘱天命都不过是给谋士的结果找借口罢了。
这样一来有一个人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然后两个兄弟一争起来就看中了这个看似一早就放弃了权位争夺的徐咏,因此谁能拉到徐咏差不多就代表着整个徐家势力的倾倒。
那么徐咏选择哪一个便代表着另一方势力的倾力相轧,而徐夫人现在问她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那便是说若能和叶淮合作,那么吃下对方也是很不错的。
顾澈在心理笑了一下,引得外敌来攻自己的亲兄弟,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夫人觉得呢?”顾澈没有直接回答,徐夫人那边却是迟疑了。
无论如何叶颐现在撤军了,徐咏怎么看都是这两支军队想要拉拢的人所以徐家的家仆也好,主人也好,这些时日过的好好的。
顾澈看着徐夫人没回答,然后才笑了一下,“二娘不过区区女子,不敢妄猜这中间丈夫①的事情。”
徐夫人想了一下,倒是笑了,“我二哥的马快,想必再过两日淮公子便受到信了。”
“好。”顾澈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徐夫人到底是个女儿家,对这些男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明白,因此倒是并没有多执着。顾澈说了不谈她便不谈了。
之后想了一下便和顾澈谈起了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顾澈世家子出身,并且作为男儿养大,在学识方面自然是没人小觑的。
然而每每同徐夫人谈起这些来倒是还有另一番见地,确实不负盛名。顾澈这样想着,然后才笑着甩开了思绪,若是不论两人的身份和如今的处境的话,徐夫人确实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女子。
只不过那些男人的想法,一个女人又如何能明白呢。
徐咏如今确实是无论靠着大哥徐鸣还是随了三弟徐关都是仕途坦然。
然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两支队伍如今能这样对亲兄弟下手,以后坐稳了会不会对徐咏下手?
这个不提,既然作为男儿,那么徐咏便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
当初徐得尚在,确实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徐咏都没有自己的优势,所以他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想法。
但是毕竟是乱世之中存活下来的男儿……
当时的徐咏当然没有任何的想法,然而如今呢?
势力本事并不如自己的大哥因为一个嫡长子的身份便可以得到支持,没有身份甚至都没有足够的临阵经验的三弟就因为父亲的喜爱便可以成为世子。
那么自己凭什么不能争上一争?
而若顾澈是徐咏的话,一定会选择作壁上观,这并不难,只要开口说自己不忍看着兄弟厮杀,那么对方两人便会打起来,到时候便剩他渔翁得利。
这样的算盘打的是极好的,只是徐咏恐怕忘记了,除开他以外,还有一个在也在做璧上观。
果然,没过两日徐咏便表示都是自己的手足,他无法做决定,然而他是徐家人,自然护着徐家,无论是哥哥和弟弟他只希望能和解,然后一起对敌。
可是对于徐鸣和徐关来说,一开始徐咏便是被淘汰的,这样的话自然说的风轻云淡,自然也就听不进去了。
徐家的内战浩浩荡荡的打了起来,而大部分的幽州人还并不知徐咏的小心思,开始准备着迎接冬至了。
冬至这天幽州下了雪,这天按理说要一起团员聚会吃吃馄饨饺子什么的,顾澈对这些吃食没有多大胃口,跟徐夫人要了新酿的梅子酒,穿着徐夫人给做的披风便到了院子里独自赏雪。
说起来别的不提,这半年来静养这些时日别的不说,身上的伤却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至少没有在阴雨天便疼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