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澈点了一下头，往后的几日云州每天都有一些明面暗地的变动。

谁家又升职了，叶三公子又在雀台开了聚会，那些去了，哪些没去。

有什么官因为什么小事居然就落马了。

这中间顾澈一直病着，叶昱有人来请也挡回去了，有叶淮麾下的人来也挡回去了。

一时之间很多事情都仿佛说不好了，这日卉歌带了几个人过来。

顾澈在外的时日比较多，平时更是少直接接触这些人，即便有什么事情或者暗中能够帮一把的都是通过卉歌去的。

这次卉歌一回去找人四下便知道有些眉目了，这云州的局势四下谋臣都有举动，可偏偏顾家没有。顾澈或许不着急，然而这下面的人就难免着急了。

比较顾澈有人拉拢，下面肯定也有，可是顾澈不动下面的人就不敢轻易做什么了。

顾澈看着这些人，来回走了几步之后点着其中一个，“这是四叔家的吧？”

被点到的公子有些意外，毕竟在这些人中他并不算显赫，甚至算是没落。

顾朝立马作了礼，“大伯。”

顾澈点了点头，“四院都是在经商吧。”

“是的。”顾朝有点儿尴尬，为商在北瑞算是地位比较低下的了，不过好歹有个顾家的名头也不算是彻底没落。

顾澈点了点头，“铺子都在哪里？”

顾澈这么一问其他几个没有被问到的人都有些轻笑，因为这顾家的四院不但没办法经了商，而且还多在西市。

西市可都是贱民流民在的地方，卖的也都是一些上不得什么台面的东西。

果然顾朝红着脸，好一会儿才开口。

顾澈点了一下头，从手里扯过一张白条教过去，“走吧。”

顾朝立马就有些哆嗦，“大伯……”

顾澈摇了摇头，顾朝也知道顾澈的脾气，不得已便拿着白条走了。

其他几个看着顾朝走了，便又立了正，顾澈看了一会儿然后又点了一个，“你是在军中？”

被点到的人立马靠近，“是的。”

顾朝手有些抖，这个时候顾澈会叫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会吩咐。这对于经商的顾四家来说算是一个极大的机会了。

要知道商籍若非特殊功劳或者钦点，那是没有办法入仕的。①这样以来在顾家里地位也尤其低下。可是顾澈作为执金吾督造兵器建造，若是能够将这边带进去，那就是有机会立功的，到时候走这条路也决没有人敢说什么。

可是顾澈仅几句话听到是在西城便直接丢了他白条，这回去怎么交代？

顾朝心里失望不已，始终在想以后怎么办，然而刚要走到大门口，便有仆从过来，“是顾四爷家的三公子吗？”

顾朝愣了一下，“是的，小哥有什么事吗。”

“这可当不得。”仆从笑了一下，“三公子随我来，老爷有事交代。”

顾朝愣了一下，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顾朝看着天幕深吸了一口气，一边仆从才开口，“三公子一定想好了。”

“朝明白。”顾朝对着仆从作了揖，然后又想起自己的身份是不用的，便有一些尴尬。

仆从倒是没说什么，让顾朝回去了。

等到入夜了卉歌给顾澈点上灯，“如何？”

顾澈点了点头，“有几个能用的。”

卉歌点了点头，顾澈又才开口，“卉家你也去一趟吧。”

卉歌笑了一下，“我明儿就去。”

顾澈点了点头，在纸张上画了一些然后才开口，“让在旁支家的那些人都盯好他们最近的举动。”

“自然。”卉歌点了头。

顾澈吹熄了灯上了床榻，而这一晚注定有顾家许多旁支都睡不着了。

第二日卉歌一早便直接回了卉家，顾澈在院子里下着棋，开始想着下一步。

四院里开仓散粮收买流民，六家在军中以她的名义暗中稳定势力，三家督造兵器，走她的线，然后通过四家的物流走动。

顾澈落下一子在棋盘上“啪嗒”一声，顾澈想了一会便听到一边喧哗，顾澈转过头，“怎么了？”

还没有停到仆从的回答便停到了叶昱的声音，“听说阿澈身体不好便来看看，这些下人居然拦我，不是阿澈病了一段时间他们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顾澈看了一下旁边然后开了口，“下去。”

※

①古代商人地位低下，商人的子弟一般是不能入朝为官的。